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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2 / 2)

“这”林青穗匪夷所思,呐呐着不知说什么好。

“可你二叔没有将她母亲治好,”一直静坐一旁的温行易托着茶盏,抬眸冷声道:“这也是事实,林姑娘并没有平白冤枉你们,她母亲的确险些病逝。”

“这这不可能,”苏行蕴一摆手,依是肃着一张脸争辩着:“她母亲明明之前好了大半,只需再喝几贴药养护便能痊愈,何故之后病变,并非我二叔之责。”

“咊,说声病变便能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了么”温行易讽声一句,“你这样敷衍推责,岂不是有损你二叔的高风亮节”

“温公子”林青穗舒云大夫齐声劝住他,林青穗十指紧握,垂着头没再说话,舒云大夫无奈只得做和事佬:“罢罢,不若我上林姑娘府走一趟,替她母亲再仔细瞧瞧,究竟有何隐情在。”

“那便有劳了,”温行易搁下茶盏,道一声谢。

“大夫,如何”林青穗期颐地看着舒云大夫,忧心的问道。舒云松开高氏的手腕,再拈过一旁苏靖歇先前开的方子细看,不由拧眉疑声问:“林夫人从前可曾中过毒”

“怎么可能,”林青穗摇摇头否定,想也不想便道:“我母亲从前只患有头痛病,也看过许多大夫,并未有中毒一说,只有吃了这些药后,才出现中毒之状。”

“非也非也,”舒云眉心凑得愈紧,亦是摇头:“这方子虽乍看上去行将险招,所用之药毒性颇烈,一般妇人受不住副毒也可说,可细细看来,这显然是以毒攻毒之法。”

“若是你母亲从前体内暗藏有毒素在,便能说通我师,苏大夫,为何下一贴这样的方子,”舒云大夫偏头再看高氏,温声询问道:“夫人,您从前可曾碰过毒物或是无意吃过含毒的食物”

“我,我,”高氏手指抠着被角,磕磕巴巴说不出二三来,林青穗护短道:“大夫,我母亲当真没有。”

“你撒谎,”苏行蕴踏前一步凝视着她,坦白道:“我与我二叔商议过,明明你母亲身上从前就藏有毒在,因此药方才下的偏险,我二叔临行前再四叮嘱,让你母亲去正经医馆抓药,因确确然是以毒攻毒,所用药材错不得一剂一味。”

他说到此处,才醒悟过来噢的一声:“你只说我二叔的方子有问题,怎么不细想想,可是你替你母亲抓的药出了乱子”

“我,”林青穗闻言一顿,回想了起来,她并未曾陪她娘亲去抓过药,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惶然,细声寻问高氏:“娘,你之前拿着药方,可是来城里宋仁堂抓的药”

“没没有,”高氏面色闪过羞惭,呆呆的摇头否认道:“我,我唯恐城里大医馆的药太贵,便便在一家小药馆抓了药,”高氏忽而捂着脸啜泣了起来:“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怪不得先前那位神医。”

舒云大夫寻着线索又细细追问,这才问出,高氏非但没有在正经医馆抓药,并且为了省些银钱,生生少买了两贴药,以为自己的病好的差不离了,到时用药渣多煎几碗余汤,勉勉强强也能应付。

可正因这药方下得巧,且行将险着,一旦药材出错,毒素紊乱,非但治不好原来的病,反倒为多重药毒侵体,拖重病情。

得知实情的众人哑口无言,唯有高氏在一旁不停的小声抽泣,不住的赔罪道歉,林青穗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娘,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舒云大夫面色不虞,重叹了口气:“林姑娘,这当真怪不得大夫了,医者尽心尽责,可你们患者却不按嘱咐用药,病情复变,我们也无能为力。”

“对对不起,”林青穗呐呐道。

“罢了,所幸你娘亲运气真是极好,又得逢另一位贵人,”舒云大夫瞥一眼面色不善的温行易,唉的一声:“有她出手,你母亲体内的毒不日便能尽数祛除,至于寒症引起的头痛病,你过两日再来宋仁堂,我替你开个方子,买些药回来好生将养着,你娘亲再无大碍了。”

“多谢,多谢大夫,”高氏仍在一旁哭着赔罪道谢。

舒云眉头微皱,到底医者仁心,出言宽慰高氏道:“林夫人,你这病说大不大,但到底是因你一贯心思沉重,时有郁结,才让病情愈发严重起来,若想今后安然无恙,定要将心放宽些,少些劳累。”

他起身便要走,林青穗心情复杂的尾随着送他,一行人到了屋前,林青穗加快步伐挡在前路。

“对不起,舒云大夫,”她羞愧地涨红着一张脸,心里惭愧得不知说什么好,重重朝舒云大夫躬身行几个礼,再换个方向,郑重的朝苏行蕴行礼赔罪:“对不起,苏小大夫”。

“说声对不起便算了你打我这事呢”

林青穗一时无措,慌里慌张道:“先前是我发疯撒泼,您,您平白受苦,要不,要不您再打回来吧,是我罪有应得。”

苏行蕴闻言上前几步,当真高高扬起手掌来,林青穗立在他跟前,娇小又脆弱,鹌鹑似的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温行易正要出手阻拦。只见苏行蕴力势一收,手掌落下,轻抚过林青穗肤色白瓷的面颊,食指轻挑过她尖尖瘦瘦的小下巴,语气轻佻:“不是说我非礼你么现在非礼咯,那旧债便一笔勾销。”

“你”温行易上前一步推开他,愠声道:“竖子无状”

“哧,”苏行蕴耸耸肩,状似吊儿郎当道:“方才小爷挨了好一顿揍,消受一番美人恩又如何再说她一个没长齐全的小女娃,我一位相貌堂堂小郎君,谁赚谁亏”

一旁的舒云大夫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温行易寒着脸正要再驳斥,苏行蕴已阔步昂首,大摇大摆往巷口走:“走了走了,原本还道一番良缘,谁知竟是孽,人生无常啊人生无常。”

待那二人走后,温行易急急反身来看林青穗,“没事吧”

“没事,”林青穗一张脸已羞恼得潮红满面,语气却仍故作镇定着:“罢了罢了,也是我家理亏在先,”转身双手握拳,咬牙腹诽:“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竟敢吃老娘的豆腐”

林青穗回家之后,将此事来龙去脉解释给家里人听,林家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与高氏一番剖心长谈,只把高氏说得抽噎着连连点头,立誓再不胡乱自作主张。

爹娘接连做些大错事,林青穗满心愁苦,眉心隐隐发痛,一腔苦水往肚子里咽,再三跟家人说清:“有事摊开来说,一家人好好商量对策,决不能任意妄为”

直到林家一家都点了头发了话,林青穗这才作罢,琢磨着等娘亲身体再好些,索性将她爹惹了一身债的事也说开算了。至于自己,林青穗狠咬着唇,暗下决心,“也要寻个时机,跟娘亲好好说清楚。”

来城里已有好几日,眼见就要过年了,林家拖家带口一大家子人,因高氏的病,人人在家坐吃山空,这样下去银钱即将告罄。

林青穗路过热热闹闹的街道,见周边小商贩人人喜气洋洋,为着喜迎新年,卖的过年用物千奇百样,爆竹灯笼,窗花桃符,瓜糖糕果,年画福贴大街小巷,摊摊铺铺生意都红火的很。

许久没有银钱进项,林青穗不由得心痒的很,便跑回去和兄姐朱俏等人商议,咱们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