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华抽泣道:“师弟,你说实话,我的肤色是不是太黑了”
胡青鹏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在乎自己的肤色黑白他们两人武功全失,落入心怀叵测的余财手里,下场恐怕不容乐观。而且陈青华年轻貌美,最易遭淫徒侵犯,处境可以说是非常危险。说来说去,罪魁祸首就是那可恶透顶的衣舞风若是这次他能侥幸脱困,一定要找衣舞风算账。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浓浓的夜色如重铅般压在二人心头。一想到师姐有被淫辱的可能,胡青鹏几乎要发狂,拼命地运功冲穴,以求脱困。忽听门锁响动,房门打开,余财手提灯笼,带着几名壮汉鱼贯而入。胡青鹏这时已冲开三处穴道,只差最后一处便大功告成了,当下不动声色,看一看对方要打什么如意算盘。
余财干笑道:“不好意思,让两位少侠久等了我们这就上路吧。”
胡青鹏问道:“上路去哪里”
余财道:“恕不奉告。到了之后你们就自然知道。”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大汉迅速上前,动作熟练地给两人戴上眼罩,捆好手脚,最后在他们嘴里塞上一颗核桃,把两人分别装进空箱子里。胡青鹏、陈青华根本无力挣扎,只能任人摆布。
胡青鹏口不能言,目不能视,惟有耳朵可以听见周围的声响。他听见余财一声令下,众大汉抬起木箱,行动迅速地来到后院,将木箱放上马车,然后又在箱子上堆放了其他货物。箱子内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气,两侧开有透气的小孔,倒也不觉憋闷。
只听马匹低嘶,车轮骨碌作响,直驶出余府,来到大街上。街上行人声音嘈杂,呼喝喊叫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酒肉香味。胡青鹏垂涎欲滴,肚子中一阵雷鸣。马车穿过喧闹的城区,七曲八拐,最后停在码头上。车子刚一停稳,立刻有人前来卸货,将木箱和其他物品统统搬到船舱里。只听船夫们吆喝奔忙,起锚开船,水浪拍岸,哗哗作响。胡青鹏心中忐忑,实在猜不到对方要把自己二人弄去哪里偏偏越是着急,内力越不听使唤,这最后一处要穴始终无法冲开。
不知船行了多久,慢慢减速靠岸停泊。装有胡青鹏、陈青华的木箱被抬下船后,又被立即装上马车运走。
这一回道路明显差了许多,马车颠簸抖动,车轴嘎嘎直响,在寂静的黑夜里分外刺耳。胡青鹏蜷曲在木箱里,被颠得几欲呕吐。终于,马车驶入一座庄园停下。有人跃上车子,打开箱子瞄了一眼,道:“女的抬到天字房请大爷过目,男的关到地牢里”正是余财的声音。
胡青鹏又急又怒,这下师姐羊入虎口,焉能保全清白之躯忽感身体一轻,已被人抬出木箱。又听余财吩咐旁人道:“此人身手高强,关进地牢后要用铁链锁住他的手脚,决不可大意轻心”
胡青鹏心急如焚,他赤手空拳的一旦被铁链困住,除非有通天的本领,否则无法挣脱。他必须在被投入地牢之前设法脱身,不然就没有机会救回师姐了。正转念间,被两名大汉扛起手脚,径直来到地牢里面。
那两名大汉和看守混得极熟了,人未到已扯着公鸭嗓大叫:“史老头,有新鲜货物送到,快出来验收”砰的将胡青鹏丢到地上,骂骂咧咧地道:“操他娘的,这小子还挺沉的”其中一人顺手扯掉胡青鹏的眼罩,将他嘴里的核桃掏了出来。
胡青鹏假装咳嗽不止,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一边急思脱身良策。他心里清楚,如果多拖延一刻,陈青华就多一分危险。
地下空气流通不畅,阴暗潮湿,恶臭扑鼻,墙洞上镶着昏暗的油灯。押送他的两个汉子身穿黑色劲装,长得牛高马大,粗鲁有力。面前是一扇铁栏牢门,门后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人影一闪,嗖的钻出一个相貌猥琐的老头,腰上别着一串沉甸甸的钥匙,走起路来叮当作响。那老头惊咦道:“你们两个家伙搞什么鬼,把一个童子鸡弄到这儿关押”
其中一个大汉道:“史老头,这是二爷吩咐的,你照办就是了二爷说了,此人本领高强,须用铁链锁住手脚,千万不可大意”
那史老头背着手,绕着胡青鹏走了两圈,摇摇头道:“这娃娃顶多十七八岁,能有多大的能耐二爷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另一个大汉忍不住踹了胡青鹏一脚,讥笑道:“像这种雏儿连毛都没有长齐,还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有什么好担心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呵呵淫笑起来。
胡青鹏心念电转,冷笑道:“像你这种草包,平时我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摆平了你这一脚踢到我身上,软绵绵地没有半点力道,比蚊子咬的还轻,你还是个男人吗”
那大汉闻言大怒,暴跳如雷,对准胡青鹏一阵猛踢,边打边骂:“他娘的,你竟敢看不起老子,我踢死你”
胡青鹏其实是故意惹怒对方的,这下被猛踢了几脚,正好借力一举冲过最后一处封闭的穴道。体内真气通行无碍,刹那间运转周天,浑身肌肉顿时坚硬如铁。那大汉犹未觉察到他的变化,下一脚狠狠踢到,只听“喀嚓”腿骨断裂声响,惨叫着倒飞撞上墙面,吐血昏死。惊变忽生,那史老头和另一名大汉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胡青鹏内力到处,束缚住手脚的麻绳寸寸断裂,身子一弹,纵身跃起,一掌击倒了史老头,跟着点中那大汉的穴道。
那大汉见他举手间击倒两名同伴,心中大骇,只恨不能跪下磕头,苦着脸哀求道:“大侠不要杀我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子儿女,您高抬贵手,饶了小人这条狗命吧”
胡青鹏冷冷道:“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我不会杀你如果你不肯合作,那又另当别论了”
那大汉忙不迭道:“只要大侠饶我不杀,我绝对如实相告,若有隐瞒,天打雷劈”原来这里是余楚阳位于城郊的秘密庄院,对外则假托是他人的姓名,几乎无人知道其中的内幕。地牢中关押的都是附近拖欠地租的农户,有时也用来关押重要的人犯。
胡青鹏问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将那大汉的衣服剥下自己穿上,然后把他们三人丢进地牢里锁好,沿着斜伸的甬道走上地面。这地牢位于庄园一角,非常偏僻,周围没有人踪。胡青鹏辨清方位后,按那大汉所说的路径,展开轻功身法,悄悄潜往天字厢房。
第四章人面兽心
余府这处秘密庄院是南北向,地牢的位置位于庄院的西南角,而天字房则位于正东方向,胡青鹏几乎要从中横穿而过。由于他练有天眼通神功,能在黑夜里视物如昼,有惊无险地躲过数批警卫的巡查,接近了位于庄院中心的大堂。
但见大堂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四面八方站着守卫,即使是屋顶上也有人警戒,防卫极为森严。胡青鹏小心翼翼地掩藏身形,轻轻翻下屋檐,贴着墙角以猫步潜行,机敏地避开守卫们巡视的视线。从窗台下经过时,忽听大堂内传出余财的声音,心中一动,用手指沾了些唾液,无声无息地在窗纸上钻了个小洞,凑眼往里张望。
只见大堂内燃起手臂粗的巨烛,照得四下里雪亮。正面搭起一个三尺高的方形木台,台上竖着一些奇怪的木架,架子上还挂着千奇百怪的刑具,有皮鞭、银针、藤条、铁环等等,甚至还有色彩鲜艳的孔雀羽毛,整个布置看起来非常古怪。台下错落坐了十余人,大都身背兵器,相貌凶恶。余财站在木台上说得口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