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政委质疑道:“司令员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郑卫国尴尬地说:“因为我跟这个冯雪梅有过接触。”
程政委一听也尴尬起来,满脸惭愧地说:“司令员,都怪我识人不明,差点儿惹出大祸”
郑卫国摆手道:“哎,你也是一番好心嘛,不必自责而且依我对她的了解,根本不会是什么特务,她甚至都没有接受过基本的特工训练。”
程政委反驳道:“这不正说明她善于伪装吗”
郑卫国笑道:“老程,你会游泳吗”
程政委不明白郑卫国突然问起这个,说:“会啊,不过水性一般,也就会在小河沟子里扑腾几下。这个跟冯雪梅是不是特务有什么关系”
郑卫国解释说:“一个人只要接受过相应的训练,身体就必然产生变化,这个变化有生理方面的,比如手上有茧,身手矫健,也有心理方面的,比如眼神、应急能力。会游泳的人,一落水身体就会自然地产生反应;会打枪的人,握枪的姿势都不同。这些东西就像烙印一样刻在人的体内,不是想掩饰就能掩饰得了的。起码没有人能瞒过我的眼睛。”
他停顿了一下,问道:“老程你想想看,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学生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连开三枪,还能杀死目标后又毫发未损地逃脱而且还是枪枪致命”
程政委想了一下,尴尬地说:“确实不太可能。”又猜测说:“那会不会是她还有同伙”
郑卫国摇头说:“被人利用还有可能,谁会找她那样的菜鸟同伙不是有一句话么,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程政委尴尬地笑了笑,惭愧地说:“司令员分析得对,这么说我们确实有可能弄错了”
郑卫国点了点头,说:“嗯,更可怕的是,真正的凶手还在司令部,随时有可能再起兴风作浪”
程政委面色凝重地说:“不错司令员,依我看事不宜迟,我们最好马上赶回去”
郑卫国摆手说:“先不急” 又问道:“冯雪梅目前关押在哪里”
程政委忙道:“就关押在司令部,还在加紧审讯。”
郑卫国立马道:“先不要审了给我联系周参谋长,让他亲自安排,把冯雪梅秘密转移其它村落保护起来,以防止有人想杀人灭口。”
程政委忙点头说:“好。还有呢”
郑卫国想了一下,又嘱咐了几句。
程政委听得连连点头,欢喜道:“到底还是司令员厉害,那我这就去安排”
郑卫国笑道:“还有一件事呢”
程政委疑惑道:“还有什么”
郑卫国打趣道:“你在北方局的请罪状啊要是彭书记真的把你给撸了,我再到哪儿找这么好的政委去”
程政委老脸一红,说:“司令员,我这差事办得,唉,确实有负所托,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郑卫国劝解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时失误不要老挂在心上。现在根据地正到了发展的关键时候。你可不要临阵脱逃啊”
程政委感激地敬了一个礼,笑道:“请司令员放心,我是绝不会当逃兵的。”
跟周参谋长取得联系之后,郑卫国和程政委又匆匆北上。本来美国人有一个非官方的代表团正在冀南。但眼下情况紧急。郑卫国也顾不得跟他们会面。只得委托刘师长代为邀请他们稍后北上冀中参观。
去蠡县的路上,李富贵匆匆拿来一摞电报,报告道:“总座。这是刚刚接到的电报,周参谋长表示局势紧张,请您立即回去主持大局。”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你马上回电,就说我们明天上午就能赶到,让他再坚持一天。”
李富贵一愣,说:“明天上午照这个速度,我们今天下午就能赶到啊”
郑卫国笑骂道:“榆木脑袋”
李富贵这才恍然大悟,忙屁颠屁颠地跑去发报,刚跑出去十几米,又折回来说:“总座,这里还有几封电报,有延安的,有北方局的,有八路军总部的,还有晋察冀军区的,等等,都是询问总座近况的。晋察冀的聂司令员和晋冀鲁豫的刘师长还问我们要不要增援。”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你就把我们突围的经过大概地说一下,告诉他们我这里很好,不用担心。至于增援也不用了,有我郑卫国在,冀中的天翻不了”
李富贵忙伸出大拇指,夸赞道:“那是总座是天下的武曲星下凡,什么魑魅魍魉在您面前讨得了好”
郑卫国笑骂道:“少拍老子的马屁”又指着下面的电报说:“这些电报呢”
李富贵说:“哦,跟上面的差不多,只不到是前两天发的,当时我们没有收到,是程政委转接的。”
郑卫国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李富贵随手翻了一下,说:“总座,这里还有军委会发来的电报,说并没有想要扣押您的意思,只是想让您到重庆述职。不知道怎么回事,命令传到下面就变味了。委员长已经责令各部门彻查此事,说要给您一个交待。”
郑卫国笑道:“估计是要找替罪羊了这个先不回,等我们返回蠡县再说。”
蠡县,冀察战区司令部。一条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前不久试图刺杀郑卫国的女谍冯雪梅于昨晚畏罪自杀了。一时间,有人庆幸、有人惋惜、有人痛骂,还有各种猜测,比如日伪间谍说,八路指示说,中统特工说,也传得沸沸扬扬。第四十一集团军和冀中各派系也是剑拔弩张,暗自戒备,不复之前的和睦。
砰就在大家惊疑不定的时候。村内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卫戍部队立即赶到事发现场,却见到政治部主任康泽正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鲜血流了一地。
带队的连长忙道:“快,卫生员快给康主任止血,马上送医院”又问道:“康主任,您怎么样”
康泽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