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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恩气道:“你这滑头小子,战与不战都有道理,还用你来废话吗”

飕飕的山风吹得大家衣裳猎猎飞舞,三个人六双眼睛期待地紧盯着斡烈。

斡烈师团长坐在一块山石上,没有理会众人的争执,他一手按着腰刀,一手托着下巴思忖着。

好半晌,他猛然拍膝振甲而起,决然地挥手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决定了,咱们就赌这一把,今夜发动突袭,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务必要全歼当前之敌”

迪恩兴奋地击掌道:“还是大哥有魄力,这次出战派我部为先锋吧”

阿瑟苦笑着道:“看来你们是不听劝呀,我也不多说了,我只提醒你们一句,如果我们失败了,步兵是绝逃不过骑兵的追击的。”

张凤翼也抱拳行礼道:“师团长大人,这一战的关键是不能让敌人有机会骑到马上,所以敌人越晚发觉突袭对我军行动就越有利。我的千人队都是戍守袤远的老兵,作战经验丰富,请大人派我部作为先头部队进入,扫清敌营外围哨兵。属下保证在我军大部队冲入敌营之前,绝不使敌军有丝毫察觉。”

迪恩瞪眼道:“你这小子,想和我抢功吗”

斡烈颔首止住迪恩道:“三弟,杀鸡焉用牛刀,你是万夫长,要指挥师团一翼的主攻,凤翼答应过我的,要站在师团阵列的最先端,前锋的任务就交给凤翼吧,也好锻炼一下年轻人。”

斡烈转头严肃地对张凤翼说:“凤翼,大军攻入敌营之时,敌人是赤身光脚仓皇应战还是纵马挥刀蜂拥而出,就全看你的表现了,若完不成任务我也不用罚你,敌人人多势众,装备精良,这里就是我们十一师团二万六千名官兵的殉国之地了。”

张凤翼闻言单膝跪地悍然道:“请师团长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让一个哨兵发出警报。”

斡烈扶起他笑道:“凤翼,十一师团能有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太好,看到你我就看到了师团的未来。”

张凤翼抬头迎视着斡烈,斡烈正用那慈父般的目光凝视着他,那目光中饱含着期许、欣慰、慈爱与严厉。这目光又使他想起了那个人,他们的目光是如此的相像,一股炙热的暖流直涌胸口,他低下头,避开那灼人的眼光,只低低地说了声,“师团长大人──”

迪恩也拍着他的肩头道:“小滑头,老大最偏向你了,可别让他失望啊”

斡烈深吸一口气,平抑下心情,又恢复到那威严庄重的神态,沉吟地说:“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敌人要突围,会向哪个方向跑,是向北回到来路呢还是向东南逃往捕鱼海子”

张凤翼笃定地接道:“一定是捕鱼海子,向北要走好多天,还是捕鱼海子比较近。”

斡烈看着迪恩与阿瑟,“那么就阿瑟负责东南与西南,在东南面捕鱼海子方向安排拦截伏兵,阿瑟,你部围营后以守为主,不要让溃兵穿过防线逃窜。我与迪恩部从西北与东北冲杀,将敌军击溃后向南赶。凤翼得手后也加入我部,派你的费迪南德骑兵队去支持阿瑟,骑兵对追击溃兵比较有利。”说完后对三个人道:“大家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没有。”

三个人齐声道:“没有了。”

斡烈道:“那好,如此就定在今夜二更发动突袭。”

第二集 第九章

月夜,风更急了,狂风打着呼哨从沙漠中刮来。天空中大块奇形怪状的黑云在天风的摧动下飞速掠过,圆月被罩上了一层白蒙蒙的风晕,苍白如死的月亮在云翳间挣扎着,时隐时显,丝毫无法给大地带来光亮,地面上彷佛更黑了,对面军营中所有的火炬都无法点燃,只有几盏气死风灯闪着昏黄的微光在风中摇摆。人们都早早的钻入帐中,大营中一片寂静,只听到飕飕的风声呼啸,与各色旗帜猎猎的展动声。

山岭那边是寂静的睡梦中的大营,山岭这边,静静地肃立着的士兵们布满了整个山坡,暗夜中依稀闪动着矛尖的寒光。部队以百人队为单位列成方队在山坡上待命,从岭峰上看去,山坡上黑压压地彷佛爬满了黑色甲虫,没有人说话,好多士兵都是头一次上阵,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紧张。相比之下,张凤翼的千人队有种习以为常的轻松与镇定,他们位于最靠近岭峰的地方,士兵们没站立着,而是列队盘坐着等待,队首勃雷正在等待张凤翼从斡烈处回来,宫策则领着庞克从后向前在给士兵们分发一个个鼓鼓的皮袋。

勃雷纳闷地问:“宫先生,发的什么东西”

“火油。”

“要这东西干嘛”

宫策道:“这是对付马群的,万一来不及时,咱们用火把马群驱散。”

勃雷一听急道:“那怎么行,我还指望这一仗过后咱们千人队能变成骑兵部队呢你把马都烧了算什么。”

宫策笑道:“这种话等打胜了再说吧,那些马可不是咱们的呀,与其让敌人骑著作战不如先驱散好些。”

勃雷不吭声了,手按着腰刀柄来回在沙地上踱着,正撞上阿尔文从暗影里走出来,这已是他一会儿间第二次方便了。

勃雷可逮住了发泄对象,狰狞地笑着问道:“这回是大号还是小号没把肠子也拉出来吗瞧你们两个这么点出息。多特是吓糊涂了,就那么几支雕翎箭,手指头脚指头全用上,再也整理不好了,你是干脆吓得又拉又尿。我就纳闷凤翼怎么会选你们做他的亲兵,真不知到战场上是你们保护他,还是他保护你们。”

阿尔文羞臊的脸红到耳根,直着脖子辩道:“谁怕了,你别胡说,我只不过正巧肚子不舒服罢了。你别看不起我们,在他和腾赫烈万骑长兀骨塔对拼时,他敌不过人家,还是我们救了他的性命呢”

一旁的多特也帮着阿尔文找回脸面,“就是,这事千真万确,不信你问我们头儿去。”

“你们兀骨塔”勃雷彷佛在听天方夜谭,他咧嘴狂笑道:“兀骨塔我倒听说过,你们这样的人只配做他的棒下亡魂,还想从他手下救人别逗我发笑了。”

宫策温颜道:“你就放过他们吧,他们还是新手,任谁第一次上阵都会紧张的。”

勃雷回头道:“我正是在给他们打气呀,我使的是激将法,你看一会功夫他们已经回忆起自己和兀骨塔拼过,有这碗酒垫底,山下那点腾赫烈军算什么。”

多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