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政微微一笑,说道:“傻丫头,父亲怎么会生女儿的气。大皇伯不知多挂念你呢哼,就你没心没肺,一点都不体谅大皇伯的苦心。”
江萱心中内疚,不由低下头,轻声说道:“其实。。。我。。。我,”终是没有说下去,转念又一想,问道:“那大哥哥也会来荆州么”
博政微微点头,轻叹一声,说道:“相信南诏的事一了,大哥就会赶来荆洲。”
博泽正在堂中听几名下属官员汇报事务,师爷宋志文急匆匆进来,禀道:“大人,虎贲营偏将左穆丹,左将军到访”近前在博泽耳边说,“看来有些来者不善,也不知是什么事”
博泽微一颌首,命那帮官员稍候,起身随宋志文向前厅走去。
宋志文边走边说道:“大人,这左将军带了几名军士怒气冲冲的闯进衙门直喝叫了让你去见他,满面的不善。”皱了眉头道,“看来是有些不对,却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
博泽也觉奇怪,虽然大军与地方的接洽事务繁杂,南诏府这面也算应对不差,应该不会有什么失误,却不知是什么事惹了那位左将军发怒。
来到前厅,只见一名浓眉大脸的将军大马金刀的做了厅中那张太师椅中,满面怒气。几名彪悍的军士站了他身后,也是气势汹汹的样子。
见博泽两人进来,那将军眼一抬,也不理会博泽的见礼,恶狠狠的看了博泽,厉声喝道:“你就是南诏知府哼,你怎么办事的。我军已开到沧江边,却连半艘船影子都没见到,让你调集的渡船呢到哪里去了”
博泽微微一惊,今日就要过沧江么,公函上不是说十日后才渡江的么上前答道:“将军,下官接到军中函文称虎贲营在理宁休整十日后才会渡江,是以。。。。。。”话未说完,被那人一声暴喝打断,“十日一派胡言,十日后纳双的演练就完了,老子还渡屁个江。”将手中一份文书重重的摔到博泽面前,喝道:“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函文上写得清清楚楚是我军休整一日后即渡江。斗大的字也能看错了。真是混帐”
宋志文也是一惊,忙拾起那公函一看,心中更是诧异,微微侧头对博泽低声说道:“大人,果然是一日。”将那公函递给博泽。心中疑惑,那日我和大人明明看得清楚函文上写的是十日,所以才没在意,只想这时日还充裕,就先放一放,忙了其他急务再说,没想到这文上写的却是一日,难道是军中行文官的失误,把给地方的函文写错了,少写了一笔,十写成了一,不过,那日与军中交接事务的艾右丞回禀的也是十日,难道他也弄错了,这可是有些奇怪。
博泽接过那公函扫了一眼,不由眉头微微一蹙,说道:“将军稍坐片刻,待下官查问清楚。”
那左穆丹砰了一声一拍桌子,从椅中跳了出来,怒道,“查什么查,浪费本将军的时辰,本将军才不管你什么原由。我只要快些见到渡船”扫了窗外一眼,看向博泽,眼中一股凶光,喝道:“你给我听好了,午时前见不到足够的渡船,害我军不能按时渡江,就休怪我在熊大将军面前告你一状。哼,延误军机该当何罪相信你也清楚”口中喝骂,心中更是大喊倒霉,他妈的碰到这么个文文弱弱的小白脸知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字也能看成十字,昏头成这样,怎么看公文的,他妈的,真是混蛋。害得老子也被连累,唉,只怕是不能按时渡江了,可怎么向大将军交代
博泽微一沉吟,看来这人也不象是故意生事,说道:“将军息怒,下官立即调派人手去征集渡船。”当下传了总管黄杨进来,将那函文交给他,说道:“你即刻拿我了的府印去征集渡船,务必在午时前办妥。”黄杨一惊,怎么短的时辰如何来得及,却也沉声应是退出,自行率人去办理。
送了那左将军出门,博泽回转到堂中,摒退其余官员,只留了那艾右丞,问道:“艾大人,那日你接了军中的函文来回报说虎贲军要在理宁休整十日,怎么却与军中的函文不符”
艾右丞面上微微有诧异之色,说道:“十日下官明明说的是大军只休整一日便会开拔。怎么会是十日呢大人想是听错了。”
博泽眉头微微一蹙,凝神看了那艾右丞片刻,说道:“我记得当日听得很是清楚,艾大人你还指了那函文给我查阅,那函文上写的也是十日。”
艾右丞面上更是诧异,说道:“大人定是听错了,那函文上明明写的是一日,怎会变成了十日。大人不但是听错了,想来还看错了。”
博泽皱眉,“给我的函文上写的也是一日”
艾右丞嘴角不禁带了丝阴森的笑意,“当然是一日。下官记得清清楚楚,因这事也算紧急,那军需官曹着实叮嘱了下官几句,下官也不敢怠慢,交接完事务就立即回复了大人。不过当日见大人漫不经心,只当是大人胸有成竹,早有准备,这才没有再提醒大人。唉,原来是大人当日心思恍惚,弄错了”
宋志文踏进屋内听得这几句,不由大怒,喝道:“艾大人,你这话分明就是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当日我也在场,明明白白的听得你说的是十日,你今日不但是矢口否认,还满口胡言,妄图诬赖博大人。”
艾右丞立即面有怒色,也喝道:“宋志文,你也太猖狂了,我乃堂堂朝廷六品官员,你一个小小师爷,也敢以下犯上,在我面前喝骂”
宋志文气得面色红涨,说道:“六品官员又如何,哼,你谎报军情,篡改公文,如此行径,任你后台再硬,也必然被治重罪。你也不用张狂”
艾右丞阴森森一笑,说道:“我谎报军情,篡改公文哈哈,可笑,当真是可笑证据呢就凭你二人的言辞就可以定我的罪么。哼,宋师爷,你手中那份函文也写得清清楚楚是一日呢,那上面可还有博大人亲笔签收印记,那可是作不得假的。”又说:“虽说那日是下官在负责接洽军需,如有何不妥,下官是要担些干系。但这些时日,下官都是遵从博大人的分派行事,这些公务分派可都是有衙门记档,大人亲笔落款的。即便有什么差错,延误了军机,也怪不到下官头上。”冷笑着问博泽,“对不对啊,博大人就说那函文也是那日你看确切了才落款签收的,不是下官在胡言乱语罢”
宋志文一怔,心中暗叫不好,近前将那函文递给博泽,低声说道:“大人,衙里这份果然也是写的一日。实在有些怪异”心道,这事确实有些不妙,今日摆明了这姓艾的要陷害我们大人,可恨居然是拿他没法,口说无凭,我们还当真没有确切的证据指证他。函文又有博大人的亲笔落款,更对博大人不利。猛然想起一事,心中更是一惊,如此一来不光是这船务误了,那粮草输运定然也是误了。手心立时满是冷汗,这事实在是凶险,渎职怠慢、延误军机的罪名非同小可。那熊大将军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