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他淡漠的嗓音,我更觉安心,如此贴在他身侧,鼻翼间满是熟悉的清冷幽香,不多时便入了梦境
梦中,仍是离渊。
梦中的他格外温柔,手指在我脸上轻抚,看着我的眸光温柔缱绻,含了丝丝情意,却总有几分我看不明白的黯淡。
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喃喃唤了一声:“帝君”
他轻笑,薄唇轻启,一丝隐晦的叹息:“蒂芜,在你心底,最在意的究竟是什么呢”
闻言,我默了默,正欲回答,便又听他道:“于你而言,吾是拂幽,还是离渊呢”
我歪着脑袋,奇怪的看着他道:“你不就是拂幽么”
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我皱了眉头,再此说话,却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离渊勾了唇角,薄唇微启:“也罢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一句话我心有些发慌,紧紧抓住他的手,摇着脑袋,我想反驳,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焦急的望着他。
离渊安抚的拍了拍我脑袋,便要抽出手离去,我急了,死死抓着他不放。
“蒂芜,吾还有事,放手。”
“我不”我无声的大喊着。
离渊无奈了,他一根一根的掰着我的手指头,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不顾一切的大声喊着:“帝君不要走”
他这一走,肯定不会回来了就像当年一样
“不要帝君不要”
我惊慌大叫,慌乱起身,环顾周身,离渊坐在我身侧,眸光带了丝无奈,望着我。
我低眸,身上披了一件外衣,手紧紧抓着离渊,不愿放开。
“帝君”
我吸了吸鼻子,仍死死抓着他的手。
“怎”
“我适才做了个梦”
我声音带了丝哽咽,有些委屈。
他温和道:“不怕。”
我握着他的手,抬眸望他:“我梦见你要走了,不回来了”
他薄唇微抿,带了丝笑意,安慰道:“不过是梦而已。”
我却仍旧不能释怀,莘茉的离开,拂幽的不辞而别都是我无法释怀的事情,如果离渊也离开了
我忽觉心底一痛,不可抑制的难受从心口处缓缓蔓延开来,整颗树心似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捏住了,生疼
我捂着心口,喃喃道:“那帝君,会不会也离开呢”
他似是察觉到我的异状,伸手在我脑袋上轻抚,“不会。”
“真的”
我抬眸,于他眼底,我看见了自己的模样,眼眶微红,额上有细细汗珠,神色惊疑却又渴望着,那般的小心翼翼卑微的自己。
离渊叹息,忽而伸手,将我揽入了他的怀里,头顶传来他淡淡的嗓音:“若你相依,吾便不离。”
这是离渊的承诺么
我鼻头一酸,千年前,也有个少年,与我说:以后,有阿芜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归处。
我答应了,他却从未从未回来过
那是个撒谎的骗子。
如今,他又与我说:若你相依,吾便不离。
我还能相信么
“一切仍需你自己判断。”
离渊见我迟疑不语,又说了一句。
我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
需要我自己的判断么离渊与拂幽只要看到他心口的印记,一切便能判断了吧
千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拂幽为何不辞而别,千年不见踪迹而离渊,又为何有着与拂幽一样的容貌
这其中,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我弄不清楚,因为不明白,才会忐忑不安惊慌失措
入夜,我躺在床榻之上,久久不能入眠。
掀开床帘,往窗外瞄去,月华光芒圣洁,入了屋内堪比烛火明亮,我翻个身,趴在床边戳了戳下方睡的正酣的小白
小白毫无反应,我再次戳了戳
小白爪子在脑袋上挠了挠,仍未睁眼。
我微敛了目光,继续戳
小白气恼的呼哧着,扭头瞪着眼睛望着我,那琥珀色的眸子中满是被打扰的不快。
我扁着嘴,声音哽咽:“小白啊”
小白虎躯一震,直打了个哆嗦,惊恐的望着我。
“小白啊”
我继续喊道。
小白无奈了,脑袋凑了过来,在我脸上蹭了蹭,随即蹲坐在床边,琥珀色的眸子澄澈清亮,带了温暖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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