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事”顾若光回头看他。
祁言指着她手里的画本，笑说：“没有真人模特画得不顺手吧，需不需要我给你当模特”
顾若光：“”
“你今晚睡觉的地方在出门直走左转沙发处，慢走，不送。”她指着门外说。
说完，也不理会他的反应，将素描本锁在抽屉里，直接抱起睡衣就往浴室方向走。
祁言等她进到浴室后才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的眼睛打量四周，最后停留在她的书柜上，他抬步走过去，书柜的第一层放了几个相框，分别是她小学中学高中毕业时的留影合照，他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照片上眉目灵动的人儿，嘴角挽起一抹笑意。
书柜的第二层摆放着一些外文书籍和几本依年份摆放的素描本，他的手指轻轻一拨，抽取了其中一本，翻开一看，开头几页大多都是里昂的建筑及风景，少数几张是画人物，他一页一页的往后翻，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一幅人物图上。
那上面绘画的人物是他。
他的目光往下看了眼日期，正是他们认识的头几天画的。
往后翻的几页依旧是在画他遛狗的模样，看书的模样，吃东西时的模样
凭借着她的记忆一一勾画，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在画这些作品时微微扬起的眉目，带着让人心动的灵动美，像飞鸟越过地平线时那一抹漂亮明跃的弧线。
他唇边的笑意不住加深，可当他继续往后翻时，却看到了左下角的时间上多了一行字。
第一天。
他的指尖倏地一顿。
那上方标明的时间正是他离开里昂的那一天，那这第一天指的是他离开的第一天。
再继续翻多几页，几乎她往后的作品上都标明了他离开的天数。
多期待多失望，用时间谨记思念的日子。
忽然就不想再翻下去，害怕看到她放弃记录的那一页，那意味着她正在逐渐将他淡忘。
顾若光从浴室出来时，就看见房间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连空气都沉静了几分。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心想这么安静不太符合他的性子，她走出房间，这才看到客厅里亮着一盏灯，他正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被子半搭在身上。
顾若光放缓步子走过去，帮他把被子盖好，刚准备关灯时，就看见他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眸，与她四目相对，他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眸光纯净，像极幽幽夜空下瑰丽璀璨的蓝宝石，他说：“我睡不惯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