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地环境如此恶劣,为夫怎么可能放心你独自在此。”
留意到他话中的字眼儿,楚千凝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独自
他想做什么
而她的这个疑问,在黎阡陌拉着她一同坐到枯草垫子上之后,终于有了答案。
“你该不会是打算在这里陪我坐牢吧”楚千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咱们夫妻一体,本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一副准备闭目养神的模样,“为夫接到你入狱的消息后便匆忙从外面往回赶,急的吐了好几口血,差点就此死过去,眼下断或是不能与你分开了。”
“”
楚千凝心想你就编吧,使劲儿编。
心知他打定主意就不打算走了,她也懒得继续同他争辩。
等了片刻之后,果然见要离进来往外“请”人了。
大抵是没想到牢房中的两人会是这般相依相偎的姿势,要离扫了一眼便吓得赶紧收回了目光,深深的低下头去。
“此地脏乱潮湿恐于世子爷身体有碍,还请您移驾”
黎阡陌微闭着眼,声音虚弱道,“我与公主患难与共,绝不会于此时弃她不顾。”
“这”
“将门锁了吧,本世子哪儿也不去。”
要离:“”
他当狱卒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主动住进牢里。
见楚千凝一直没开口劝阻,要离一时也摸不准这夫妻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暂且退下,让人速速去禀报刑部尚书秦伦叙。
再说后者本就为这案子头大,如今竟听闻宁阳侯世子赖在牢里不走,当即便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公主伤了皇子,驸马陪着坐牢
“唉”无奈的叹了口气,秦伦叙赶紧马不停蹄的往天牢赶。
到了牢中,一见席地而坐的那夫妻俩那般淡定,他都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尴尬的轻咳了几声,他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不想只有楚千凝一人看向了他,客气的点了点头,“秦大人,可是有何线索了吗”
“非也”秦伦叙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微臣是听闻世子爷放心不下公主殿下,是以前来”
话未说完,但他觉得只要是个人就能明白他是何意。
这是天牢,又不是客栈,哪能说住就住呢
但让秦伦叙意外的是,楚千凝听闻他的话不禁面露难色,未等她开口,便听黎阡陌缓声道,“既无线索,尚书大人便速速去调查吧,无须担心本世子,我的身子还撑得住。”
原本黎阡陌要是不说,秦伦叙还没想到他的身子不好,可他这一说,倒叫他想起此事。
他本就病病歪歪的不康健,牢中阴暗潮湿又脏乱不堪,万一他要是在这冻病了,一个不小心归了西,那待宁阳侯回来还不得活扒了他一层皮
越想越觉得后果严重,秦伦叙赶紧低声下气道,“世子爷不必担心,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微臣也会竭尽力将此事调查清楚,一旦有任何消息,定会第一时间派人去告知您。”
“一来一回尚要许多时间,不及在此地便宜,还能时时见到公主。”
“”
油盐不进说的就是这位世子爷了吧。
咽了咽口水,秦伦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楚千凝,心道这可是你亲相公,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牢里受罪
看到秦伦叙的目光,楚千凝配合着开了口,“夫君回去吧,勿要令秦大人为难。”
“凝儿也赶我走”黎阡陌的语气似是十分失望,“公主的话,为夫不敢不从,那我去天牢外面候着你吧”
说完,又咳嗽出两口血来,吓得秦伦叙到了嘴边的话赶紧咽了回去。
、第202章 替罪羔羊
“夫君”
“世子爷”秦伦叙说话时甚至都有些破音了,生怕黎阡陌一个不开眼死在他这儿,“快快去请太医快去”
慌里慌张的让人去宫中请太医,秦伦叙吓得魂儿都要没了。
谁知当事人自己倒是淡定的很,就着楚千凝的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黎阡陌虚弱的挥了挥手,“无妨我已习惯了”
“”
秦伦叙心想,你习惯了我可没习惯
事情闹到这个份儿上,他也不敢再提让黎阡陌离开的话,生怕把人刺激的背过气去。
等着太医来为他把完了脉,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秦伦叙大概总结了一下,太医的意思大抵是让黎阡陌安心静养。
他再瞧瞧这阴暗潮湿的牢房,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生怕黎阡陌忽然有个什么好歹,秦伦叙也不敢让太医离开,一边准备着进宫将此事禀报景佑帝,一边让人另收拾出一件牢房来。
炭盆、棉被、熏香
应有尽有,简直比客栈准备的还齐。
方才收拾好,要离便赶紧请楚千凝和黎阡陌挪到那边去。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和刚才不是一个级别的牢房,楚千凝无语的抿了抿唇。
他就折腾吧
偏生某位世子爷毫无所觉,还低声朝她耳语道,“瞧瞧,凝儿跟着为夫混,连坐牢都能享受到与众不同的待遇。”
楚千凝:“”
听这个语气,他似乎还很骄傲
“这次之后,秦伦叙怕是要恨死你了。”无缘无故给人家找了这么大的麻烦,换作是她,她非得好好报复回去不可。
“他可没那闲功夫记恨我”
“你又知道”
“公主谋害皇子,这是多严重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被波及,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听他说得有理,楚千凝不觉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何况,我若能安然无恙的出了天牢,他只怕烧高香谢谢我还来不及呢。”
“”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典型表现。
腹诽了他两句,可看着自己一直被他握在掌中的大手,楚千凝的眼中却不禁盈满了笑意。
这个人呀
真是为了她,什么荒唐的事都做得出来
比起楚千凝这般坐牢都坐的如此惬意,覃凝素虽身有自由,可那颗心却似被千条绳索紧紧缠绕住,越挣越紧。
从天牢离开后,她没回覃府,而是去了二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