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者,边子白会使命的压榨他;如果是后者,反而会慢慢培养。
“大家都是新来乍到,有互相之间不熟悉的吗”边子白问了一句。
子南丑抢着回答:“没有,都很熟悉,只是我等恐怕对大令和小令不太熟悉。”
自我介绍是不可能的,边子白连自己的来历都说不清楚,怎么可能自曝其短关键是他这个身份的主人,是哪儿人,做什么的,家里是否还有人他都不清楚,可万一被人认出来呐到时候天大的谎言就被戳穿了,“公孙兄和本官的性格,之后你们自然会熟悉起来,且不作介绍。既然大家都熟悉,不妨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南卓开口问,他看到边子白嘴角扬起的笑容,心里突突的,原先他也不这样,被坑多了,就心底发虚。
“在内史府,只有几个官职是确定了的。本官,是大令;公孙兄是小令。也就是说,本官在,本官说了算,本官不在,公孙兄说了算。”边子白随后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继续说道:“但是本官和公孙兄都不认识大家,或者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对于诸位的才能亦无法判断。所以对诸位的官职安排,本官无法无法草率安排。这里,本官有两个办法确定诸位的官阶和职务,内史府分内史和御史,内史部门公孙兄为主,御史部门有劳端木兄了。”
“敢不从命”
端木方急忙应承下来,他心头暗暗自喜,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被上官所喜,日后自然会少很多麻烦。
边子白看向南卓,微微皱眉:“至于南卓”
“下大夫的官阶已满,你这个下大夫就先不管事,编入御史之中。”南卓心头愤怒不已,他这个下大夫怎么了也是真金实银的啊都是君上征辟而来的官职,凭什么端木方能管一摊事,到自己却变成什么都不是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
有心发作,却有发现自己和边子白的几次交锋都是失败告终,有点小气馁。万一边子白故意羞辱他,然后找这么个由头开革他,到时候他找谁说理去毕竟太子那边就交代不过去,毕竟公子岐的谋士端木方进入了内史府,要是太子宫中没有人入选,不仅太子会暴怒。甚至连朝臣都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来。以为太子失势,公子岐有望入主东宫
不行,一定不能让边子白得逞。南卓暗自给自己下决心,说什么也不能在端木方离开内史府之前,被赶出内史府之列。
边子白压根就不担心南卓会走,他肯定会赖到端木方离开之后,再离去。
不过南卓在被忽视了的同时,也得到了一个小小的权力,确实不小,甚至可以说很大的权力,但闹不好会让他灰头土脸。
就在南卓心底腹诽不已的时候,边子白开口了,“御史还有四个上士的空缺,如何安排。不足之数,暂以府吏等数代替。南卓”
“南卓”
接连喊了两声,甚至都能听到边子白声音之中带着的不悦,南卓才如同打盹之中被猛然惊醒,眼神是茫然的,身体却有种危机到来的紧绷:“四个御史的职位就由你安排,反正你们都相熟,彼此之间才能都有所了解,最是合适不过”
“我”
南卓愣了一秒都不到,就警觉道:“我可做不了”
“南卓不用妄自菲薄,汝之才学,本官清楚,足矣担当此任。不过是按能选才而已,亲疏远近,德才礼让,都可以作为你选择的标准,但凡理由充足,本官给你做主。”别看边子白大包大揽说要给南卓做主,可将让南卓讲出如何选御史的理由太难了。
为什么
亲疏远近倒是容易,亲朋优先。
政治盟友,优先。
可要让这帮公子哥之中选出德才兼备之人
缺德冒烟的不少,可德才兼备为标准,肯定要全军覆没啊
南卓还想要推脱,可边子白根本就不给他推脱的理由。反正,这个内史府内就南卓合适。说白了,这群公卿之子都是一个圈子的人,边子白也好,公孙鞅也罢,都不能让这群野惯了的公卿之子们心服口服。
尤其是御史的官职只有四个,而来的公卿之子就有十来个。根本不够分的,至少有一半人要比人低一级。别看府吏的身份不少都是中士,与上士也就一字之差,就差那么一级而已。却有着天壤之别,御史是官,府吏是胥吏,别看都是士一级的官阶,可身份就和平民与奴隶之间的差距,根本就无法弥补。
当上的,自然欢喜;没有当上的,必然会跳起来反对。
而且,之后边子白还很贴心的画蛇添足多说了一句:“尔不用担心,有谁威胁你,只要告知本官,本官给你做主。”这话说的,到时候没有当上官成了吏的岂不是都要笃定他们是被南卓告刁状了
再说了,威胁南卓,在帝丘有吗
还真有,比如说大司徒子南家的二兄弟,再比如大司空可是这些人的威胁南卓会在意吗也就是图一时的嘴上舒坦罢了。实质性的举动谁也不会有,也没有人当真。因为大家都差不多,谁也奈何不了谁,同时谁也不会真和谁死磕。公卿身份的对阵,那是会让一个庞大的家族都会伤筋动骨的,甚至会引起家族的覆灭。
这种争斗只有一种情况可能出现,就是结死仇了,双方是有我没你的局面,才可能发生。一般情况,谁吃饱了和实力相差无几的公卿家族对抗。再说了,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损失去让人无法忍受,摆明了都是吃亏。
另外国君不管吗
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南卓甚至打定了主意,接下这个差事之后,干脆在家里躲个十天半个月的,等到风头过去再出来。反正都是小辈,没人有胆子冲击大宗伯府。可边子白看似多余的一句话,让他连躲风头的想法都没有了。不管结果如何,里外都不是人。
南卓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心头一遍遍的絮叨:“小爷又被暗算了,有完没完专门逮住一个人欺负,过瘾是吧”
可他却开不了口拒绝,一来,边子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二来,他在内史府第一桩差事就顶撞上官。根本就不同猜测,南卓都知道,届时街头自然传播开来,说他南卓目无上官,以下克上之类的闲话。到时候,他连在官场都要混迹不下去了。
边子白拿着手中的一个小木棍,敲击了书案上的一个青铜小罄,跟个铜碗似的,不过敲击起来声音清脆延绵,经久不绝。功能很多,比如说乐器,礼器。但在公堂上,基本上的功能和醒木差不多,不过这时候的家具太笨重了,有的更本就是一指多厚实的板子,醒木打在上面,就跟放了屁似的,没有官衙的威严。
小罄就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