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毙而死,太正常了。别看魏武侯年富力强,春秋鼎盛,可一场感冒就能让他归西。更不要说什么肠痈盲肠炎,天花之类的疾病了。
这个时代的人肉体强大到让人发指的地步,比如说魏武卒的精锐士兵,带着三个步兵装备,还能行军速度比普通精锐军队快一倍,这样的士兵是怎么选出来的
简直就是非人的存在。
可要说人脆弱,再强大的体魄,也抵御不了病毒的侵袭。
见南卓根本就没有心思对付公子缓,边子白也就摇摇头。他不过是发展一个小探子,顺便给南卓帮点忙,算是借用了令牌的利息。既然南卓不在乎,他也没有多说。
不过南卓迷迷糊糊的样子,手脚麻木的不受控制,颤颤巍巍的将令牌踹在兜里,然后扶着屋子里的柱子犯迷糊。
边子白突然想到,他这院子应该没有茅厕啊
回头打开屋后的窗子,黑灯瞎火的看不到什么,可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恶心的边子白立刻用力关上了窗户。叫来了南卓的随从,让人抬着他们地主人上车回家。
随后的几天里,孙伯灵成了边子白家里的常客。
不过公孙鞅却意外的还是天天来,似乎也没有被王诩重责。只是不见了芸娘。急地白圭上蹿下跳,想要去王诩家里找人。不过公孙鞅可不会惯着白圭,虎着脸告诉他:“老师说了,他在家里看到你,就要打断你的腿。”
帝丘城内的学究夫子,有一个算一个,除去王诩之外,说这话都能让人笑掉大牙。可王诩说这话,不管真假,起码他有这份实力。
这日,孙伯灵意外的面对他喜欢的食物,怔怔地发呆起来。白圭好奇之下问道:“伯灵,难道不好吃吗”
“好吃。”
孙伯灵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继续低着脑袋沉默不语。良久才开口道:“阿翁好这两天都没有见我,我带回去的食物,也一直没有食用。”
突然,孙伯灵仰起头问道:“阿翁是不是”
孙伯灵早慧,生离死别的事也经历过,只不过这一次是他除了亲爷爷之外,最敬重的长者,让他心头非常不好受。但是他问错了人了,白圭倒是经历过亲人故去的痛苦,但是他是平民,穷人家生死贱的很,也不会畏惧,会早早的交代下遗言。
有时候根本就不是必死的病,因为没有钱去请医师,不得不拖到死。
他不太明白子蒙的情况,国相家的兄弟,如果生病的话,卫国最好的医师不会拒绝给他看病吧或许能够药到病除。
反倒是边子白略微吃惊,大概半个月之前,他还见过子蒙,对方虽然在病中,但气色还算不错。没想到才没多久,就快要不行了。想起子蒙还送过他一柄宝剑,摇光。国相子思也帮过他不少,自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应该去见一面,哪怕见到苟变会很尴尬,这一面也应该去见。
想到这里,边子白打定了注意,对孙伯灵说道:“明日不,今晚我带着你一起去国相府,但愿子蒙无碍。”
他虽是这么说,但心头还是有些失落。或许,这就是融入了这个社会,对这里的人有所感情了吧
想了想,他率先离席,转身去了书房。子蒙以友待他,边子白自然也不能小家子气。不过想要送一份礼物回礼,却想不起该送什么。子蒙的生命恐怕走到了尽头,他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孙伯灵
恐怕子蒙已经在安排了。不管是让孙伯灵跟随他,还是让孙伯灵投入王诩的门下,聪明人的成就永远不会低。不过从孙伯灵天天来他家吃饭,边子白估计他的机会应该要比王诩大一点。
家人
更不可能了,在卫国,没有那个人是子思护佑不了的。除非这个人大逆不道,起兵造反。再说了,子蒙的亲人,也是子思的亲人,轮不到边子白来想办法。那么恐怕就苟变了,苟变的才能或许不差,子蒙也悉心教导了一番。但是碍于天赋,王诩并没有打算收徒的意思。而苟变是注定要从军的武夫,兵法上恐怕是其软肋。
想到这里,边子白拿起了书架上的一卷书,匆匆离开
第210章 传薪
边子白的马车在国相府停下不久,子思的随从应龙就在门口迎了上来。
他有点诧异,原本以为只是孙伯灵下车。这几天孙伯灵一直都是去边子白那边吃饭,听边子白和公孙鞅等人胡吹,然后回来询问子蒙或者子思,他不解的问题。
可让子氏两位主人惊诧的是,这帮年轻人,天南地北,无所不谈,而且内容极其驳杂,关乎为政、牧民、立国、甚至法制等等,可最多的竟然是美食。可即便如此,谈话之中也充满了智慧的光芒,一旦针对痹症必然言之有物,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年纪才该有的才智。尤其是边子白,大半部分,都是他一个人在说。
想到边子白曾经说过,要让孙伯灵自己选择老师的要求,原本子蒙是不屑一顾的,一个毛头小子,仅仅是聪慧,就小看了天下,等到那天发现自己是井底之蛙的时候,才会感受到天下之大。可实际情况是,边子白随口一说的问题,公孙鞅解答不了,南卓也解答不了,回去问子蒙和子思也解答不了的时候,边子白却有答案。
这不就说明,边子白就算如王诩,但也要比子蒙等人高出一截吗
更何况,边子白还曾经难住过王诩,从他哥哥嘴里,荣任王诩的毕生之敌。当然,有玩笑的意味在其中,双方都并不在意。
这是一个让自认为是天下第一等人才的卿大夫难以接受的事实,子蒙也是因为心力交瘁之下,病情急转直下,迅速恶化了起来。从昨日起,已经水米不进,靠着人参吊命。
“唉,天见可怜的,忙活了一辈子,连个子嗣都没留下。”苟老爷子眼尖,看到边子白的那一刻,有点不敢认,问了人才知道原是那个酒肆女的兄弟。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而边子白只是朝着他看了一眼,随即对应龙恭敬道:“还请长者通报。”
苟老爷子在国相府邸最外层的院子里唉声叹气,子蒙病重,并没有在帝丘城内传播开来。只有几个和子氏相近的亲朋知道一些,但为了避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子蒙快要不行了。子家的考虑多半是源于国君的感受。姬颓多少还是有点忌惮子蒙的,一旦表现出大操大办的迹象,保不齐会对整个子氏都产生怀疑。
这是子蒙坚决反对的,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整个子氏都背负沉重的压力。对他一个将死的人来说,这是让他连死都不安生的结果。他只不过想要静静地死去,就像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帝丘。等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