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是从哪里窜出来的,突然到众人面前,将手往柜台上重重一拍,存在感强烈。
沈风月转头看向这个程咬金。程咬金也是穿了一身的白,但是不知是他个人气质问题,还是沈风月主观性太强的缘故。这人穿一身白就是不能够和张汉生相提并论,无论是他腰间挂的玉佩,还是脖领上围的一圈白毛,都看起来特别庸俗市侩。
店家且慢,在下也精通奇门遁甲,降妖除魔之术,还请让在下来处理这件事。程咬金口出狂言。
沈风月冷哼一声,嘁,狂妄小儿,焉敢与我的张道长相提并论?
老板看起来也是分外尴尬,明明都与人谈妥了,却突然杀出来个人,况且他看这人打扮着实不像是正经的捉妖人士,倒像是闲来无事四处闲逛的富家少爷。
这鄙人已经答应了这位道长,实在是不好再麻烦您了。老板讪讪笑道,婉拒他。
但程咬金却不以为意,说是要与张汉生光明正大公平竞争,并且暗中贬低后者看起来就不大专业。
在下大名符正光,取的是光明正大之意。程咬金,哦不,应该是符正光如是道。
对方如此挑衅,都恨不得跳到他身上张狂了,但张汉生看起来仍不为所动。沈风月便问他,怎么不生气。
张汉生回答的理直气壮:我为什么要生气?
沈风月:他都那样挑衅你了。
随他去吧。
行吧,个闷冰块,这么闷闷的,没了沈爷我以后可怎么办哟。
一种浑然而生的使命感诞生,父爱如山的沈爷挺身而出,站出来护住自家闷闷的崽子
这位公子。鄙人姓沈,名风月,字大力,在下不才,自小灵力超群,通感万物,捉鬼这等小事实在是不在话下。说着他似有所意的朝张汉生看去,有邀功的意味。
但是后者却嘴唇微张,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你不是叫,沈草草吗?
沈风月动动脑子都猜到这木头在想什么,瞪了他一眼,你才沈草草呢。
瞪完张汉生他也没忘记正事,用手指着张汉生道:此乃我师父,张汉生,八百壮汉的汉,生机勃勃的生,能力强悍,远在我之上。我师父人美心善,才接下这档子事儿的,你这个不知是从哪个山头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竟敢与我师徒竞争,真是好不知羞,好不猖狂!
你!符正光从未见有人这般伶牙俐齿,巧言善辩!
张汉生见了这一幕,站在他前面的沈风月像只战意鼎盛的斗鸡,神奇极了。便忍不住轻轻笑出一声,这一声突兀极了,引来沈风月的侧目而视,但当他转过头去时,却发现人家已经收敛回去了。
连嘴角的弧度都收的无影无踪。
最后是符正光单方面宣布要与他们竞争,然后冷哼一声,趾高气扬而去。
沈风月:实不相瞒,这操作他是真的没看懂。你说这人图啥啊?
战胜归来的沈风月心情极好,心情悠扬的好像要在空中飞跃起来转圈圈。他这样想着,但当他真的脚下一轻,发现自己已经离地一寸后,吓得立刻沉下来。
吓死了,差点忘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方才竟然得意忘形到要起飞。
沈风月不敢造次,生怕这附近有什么人类出没看到他那样吓到对方。
他跟着张汉生上了楼,临到门口时,前面的人突然一顿,步子收回。
猝不及防的刹车,沈风月力气没来得及收回,受惯性的影响,直冲冲的撞上前面人挺拔的脊背。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撞击。
沈风月鼻子一酸,他委屈的捂住自己鼻子,抬眼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张汉生:道长,你干嘛停下啊?嘤嘤嘤QAQ好疼,该不会是断了吧。
张汉生转过身来,他比沈风月刚好高了一个头,此刻两人贴的极近,正方便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方才叫我什么?他淡淡道。
沈风月揉着鼻子,不明所以:道长?
张汉生沉默了一瞬,而后道:在下不是你师父。
???
在沈风月的疑惑中,张汉生已经进了房门,双手作势要关门,却被沈风月急忙扒住门。他见状,急忙放松了些力道,害怕弄伤了他。
师父?你真的想当我师父吗?沈风月不敢置信,这家伙反射弧这么长的?隔了这么久突然问个问题,竟然还是因为方才他与符正光说话时胡乱编的称呼。
张汉生摇头:不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下能力暂时还达不到那个地步。
实不相瞒,沈风月还就喜欢逗老实人。冰块道长这个老实人,谁看了都想欺负一下。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直接干脆利落的喊了一声:爸爸。
又似乎是怕他不懂,换了个称呼:爹爹。
张汉生:
咳。这一声喊得他耳朵尖红了,张汉生食指修长,戳住沈风月的眉心一点红,将他轻轻往后推了推,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不准乱喊,成何体统。
沈风月被人给推了出去,还不满意,贴在门上,对着缝隙说:你现在不能当我师父,难道想以后有能力了再当我爹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