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许再说了。”
“公主这还没嫁出去呢,就这么向着他做什么。”
“草儿不也还没嫁给你吗,到时候换个男子嫁了也不错。”
“含羞不叫草儿!”
“叫习惯了。更何况草儿都没拒绝我这么喊她,你还没娶她过门就这么向着她做什么。”
“……”
比起伶牙俐齿,前扬是永远敌不过牵风的。
“前扬将军,这位含羞姑娘脸色不大好,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萧月吟笑问道。
被喊到名字的含羞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萧月吟。萧月吟礼节性地微笑点头,谁知含羞一见,脸都红到耳根了,她连忙垂下头去,双手揉捏着衣角,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叫萧月吟看去错愕不已。
前扬回头一见,立即有些哭笑不得,忙起身抱拳道:“陛下,请容臣带含羞先行退下吧。”
“可是含羞姑娘身体不适?朕马上唤太医来。”
“并非如此,只是含羞有些怕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江摇扶膝大笑起来,摆手便作罢。
前扬与含羞前脚刚走,萧月吟后脚就抱恙先行离开,本在此宴中萧月吟是不该事先离开的,江摇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便让他走了。
出了大殿,他遣散随从,径自向外走去。路过一处凉亭,他驻足,两步上前,在石凳上坐下,途中腰间所系的玉佩忽然掉落下来。这次,没有碎。
他弯腰拾起来,将玉佩摩挲在掌中,“这次怎么不碎呢?”
此玉非彼玉,如何会碎呢?
不知坐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疾风袭来,他右手握紧玉佩,回身接过空中飞来的石子,对来人叹了声气,“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来人不是他人,正是牵风。
“我还知道,父皇派使臣商量联姻一事后,从七月国来的人绝对是你。”
“嗯,谁让我对你情有独钟呢。”
萧月吟喉头一哽,神态放松下来,“若你所说的情有独钟,是和他们将我骗去青楼,这倒是世间少见。”
此时的牵风一改方才在众人面前的恬静,大步迈上石阶,亭中几盏灯笼的光芒下,看得出她着实神色丝毫不改,丝毫不为此感到难堪。她大喇喇地坐到石凳上,嫌裙摆碍事就随意翻到膝上,单手撑着下颚,轻浮地说:“时隔多年,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很后悔当时直接扔下我跑了?”
“不害臊。”萧月吟没好气地好说,他正要将玉佩重新系上腰间,就被一只手夺过,“还给我!”
他语气一厉,牵风却浑然不在意,将玉佩上下看了看,道:“假的而已,你紧张做什么?”
“我自然知道是假的,还给我。”萧月吟眉头紧皱,似乎有些愠怒,见状,牵风只好将玉佩递给他,“谁送的?”
“与你无关。”
“这么冷淡?你不怕我将当年的事抖出来啊?”
“我怕什么?反正是你不知廉耻。”
“这不叫不知廉耻,我喜欢你,所以想让你娶我,那时候不就那个方法比较管用吗。”牵风丝毫不在意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地说。
“那如果我还是不娶你呢?”萧月吟问道。
“哼,你会吗?你如果不娶我,那事情就麻烦了。”
“好在我跑得快。”
“坐怀不乱的功力无人及你。”
“……”
牵风看向他腰间悬着的竹笛,“你再吹笛子给我听一次吧。”
“为何?”
“你再吹一次,此事我日后绝不再提。”
萧月吟疑惑地看着她,内心挣扎一番,慢慢取下竹笛,放至唇边。果不其然,笛声还是轻缓地响起,牵风站起身来,绕到萧月吟左侧,笛声却逐渐高亢了起来,牵风仔细地看了眼尾口处,轻巧地避开,“吹那么用力,你想杀了我啊?我要是死了,谁和你成亲。”
将竹笛放下,萧月吟垂下眸子,无由头地淡笑起来:“我是不会和你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