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灾难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用来形容礼弦现在的情况好像也十分的恰当。
原本他就因为处理佐佐木小次郎的事情而耽误了不少工作,原本想着今天清闲下来可以将那些堆积起来的文件全部批改掉。但是现在他悲哀地发现,自己除了能懂文件里面的汉字外就没有更多了。
狐之助是他与时之政府的缔结,所以它懂得两国语言,让它来做翻译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可狐之助的能力不该浪费在这上面。它现在更加重要的是跟随刀剑男士们出阵,代为传达他的命令。
看来幽竹先生这次是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了。
礼弦埋首在一堆文件里,心烦气躁地想着要不要趁这次机会,将日语学个彻彻底底,以后就算是没有字幕也能够和刀剑男士们正常沟通了。
可手边拿起了日语书,礼弦才看几行,就感到疲倦地放下了手,他对于学习这方面还是有些不擅长啊……唉,真是宁愿现在出去挥剑三百下就能够将那些词组语法记到心里去。
始终无法冷静下来的礼弦没有察觉到在他窗外的树影中,还隐藏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鹤丸国永当真如飞鹤一般轻盈地站立在纤细的树枝上,接着他往下一跃,平稳落地后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认真思索着。没想到语言不通会给主公带来这么大的烦恼,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吗?
要不还是去找三日月商量一下吧,他总是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办法。
“三日月!”
等到鹤丸国永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仅仅是他,就连其他刀剑男士都在三日月宗近的居室中,如果不是之前主公扩建了居室,这里有足够宽敞的话,按照这个人数,恐怕他就连门都挤不进来了。
“哈哈哈,鹤丸,你也来了啊,哦呀,那么茶点好像不太够了啊。鹤丸,你能将那边的金平糖拿过来吗?”
屈膝坐在中间的三日月宗近看见门口的鹤丸国永,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笑着打起了招呼。
“现在不是吃金平糖的时候吧?三日月,对于主公的事情,你怎么看?”
虽是这样说,但鹤丸国永还是顺从地走去三日月宗近指向的方向,拿过油纸包裹的金平糖放在茶盘中,鹤丸国永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随着他的问话,其他刀剑男士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三日月宗近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哈哈哈,这算是军议吗?烛台切君,你不是应该拿出光忠特制牡丹饼出来聊以解馋么?”
三日月宗近看向烛台切光忠,开玩笑道了一句。
他们最初是刀剑,只需要听从主人命令即可。可主公总是在刻意培养他们的自主意识,究其原因是为了有一天他们能够自己对善恶正邪做出判断,就算是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也能够决定自己的行为,并为之负责。
为此,主公还特地将其他本丸可公开的军议内容作为学习材料,以视频的形式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在那个本丸中,貌似每次刀剑男士们自己开展军议的时候,烛台切光忠就会拿出某种特制食品来招待各位。相比来说,这个本丸的烛台切光忠却不是那么热衷于制作食材呢。
“不不不,即便都是烛台切光忠,但是因为本丸不同,我们的性格也是有所差异的,受前主伊达政宗君的影响,我很喜欢料理是没错,但毕竟是刀剑,我更喜欢帅气地出场,为主公斩杀仇敌呢。”
烛台切光忠摆摆手,谦逊地说道,接着他将话题引了回去,“与其说是军议,还不如说成大家因为担心主公,而聚在一起想办法吧。我们无法听明白主公的话语,唯一听明白的狐之助又被主公派遣去任务时代协助加州君他们对抗时间溯行军了,这该怎么办呢?”
“我们去请求幽竹先生收回惩罚怎么样?主人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
一期一振听到现在,也提出了他的意见。
一直以来,幽竹先生帮助了主人许多,他本该是敬重幽竹先生的,可这次的惩罚,幽竹先生实在是太不公道了一点。主人自从担任审神者后就为保护历史而战斗,哪怕几次重伤,最终他也圆满地完成了时之政府给予的任务,立下功勋。
就连这次有关于佐佐木小次郎的任务,主人也在历史抑制力的范围下避免了更大的危害发生,为什么要对主人施以惩罚?
“不,如果说主公的命令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对的,那么时之政府的命令对于主公来说也是绝对的,主公隐瞒下了佐佐木小次郎与时间溯行军之间有联系是事实,我们不能为主公、为幽竹先生带来更多的麻烦了。”
压切长谷部到底是所有刀剑男士中担任近侍次数最多,时间最长的人,他为礼弦分担过不少有关于时之政府亲自下达的任务,很是明白时之政府的权威性和潜在危险性。
如果是为了保护历史,摧毁一个本丸对于时之政府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旦被发现佐佐木小次郎和时间溯行军有联系,那么曾经与佐佐木小次郎有过接触的主公就成为了最大受害者。主公是人类,时之政府除了剥夺他担任审神者的资格外就无法做出更加严重的处罚,所以主公是不会有危险的,可若是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失去主公的他们会何去何从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整个本丸都会被摧毁清除。
换言之,主公掩瞒那日调查的真相看似是在偏护佐佐木小次郎,其实是为了保护他们。
压切长谷部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只是见主公没有明说出来,他也就不打算挑明了。
否则很容易让其他刀剑男士多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