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姚信羊本来只是一个种地的农民,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听说他发财了,说是雷劈开了家里的祖坟,里面的陪葬品价值连城,但究竟是什么东西,也没人见过,都是传闻。也有说千金窟第三层都摆着,可是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人上过这第三层。”萧枫白拧眉道,“江演,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江演?”林越微讶,“他怎么会来千金城?”
萧枫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总不会是来赌的吧?毕竟他流放多年,如今又是庶民,明面上哪里来的钱。”
“他没钱耐不住别人有钱呐。”林越略有深意道。
萧枫白会意,笑笑:“这严无矜性子出了名的不好,你说他怎么会跟江演看对眼呢?”
“瞎。”林越淡淡道。
“这两年严无矜躲躲藏藏,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还总是捅上一堆篓子让蔺衍焦头烂额的。”萧枫白说完,继续之前的话题,“而且我发现江演走后,还带了一堆东西。”
“什么东西?”林越问。
“看着像是一堆草。”萧枫白道,“臭烘烘的。”
林越忽然想起前几日马猴酒说到庄子上拔草的事,或许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若真如此,江昀来千
金城实为不妥,因此看萧枫白颇为不满。
萧枫白看着林越那带着指责的目光,忍不住笑了笑:“好了,刚刚那些只能说是勉强上与朝廷有关,主要还是因为千金城的太守失踪了。”
“太守失踪?”林越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
“是的,已经半年了,也就是说这半年里,千金城没有正经主事的人。”萧枫白收起笑容,“我只是把这两件事告诉了陛下,没想到他会亲自来。”
“这城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可要时刻保护在陛下身边啊。”萧枫白冲林越使了个眼色,“一定要好好表现呀,侄媳妇儿。”
林越:“滚!”
萧枫白本还想再与他扯上几句,奈任务在身,只能先走了。
在距离千金城还有十来里路的一处小客栈内,林行云一边扒着碗里的饭,一边悄悄抬头打量着江昀的神色。
林行云这些小动作被江昀收入眼底,不禁好笑道:“好好吃饭,看我作甚?”
“嫂……”林行云刚说出一个字便顿住了。
江昀眸光微闪。
“陛……”又说出一个字。
“嗯?”江昀语气微扬。
“少爷!”林行云立马改口,终于喊对了。
江昀微微一笑,夹了块鸡肉放到他碗里,道:“慢慢吃吧,别噎着。”
林行云纠结地看着碗里的肉,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少爷,您是不是还在生哥哥的气?”
“啪!”江昀手中的筷子掉落一支在桌上。
一旁的东海听了心头一跳,心里感慨万千,这位林小公子还真是会说话,偏挑陛下不想提的说。
“哥哥他确实做错了。”林行云道,“他也是被骗啊,那分明就是糖豆,是那个和尚非说是忘情丹的,哥哥也是因此才会有那个打算的。”
“别说了。”江昀打断他的话,“吃饭吧,晚上早些休息,赶了这么些天的路。”
“哦。”林行云讪讪道,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扒饭,心里默默为自家哥哥点支蜡烛。
江昀回到房中,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东海,眼底带着茫然之色:“该不该原谅他?”
东海摸了摸腰间凸起来的肉,笑道:“想必少爷心里已有答案了吧。”
江昀沉默片刻,开口道:“不该!”
东海垂头笑笑,陛下,终于又回到从前那般模样了。
相比较于江昀这边,林越也不好受,想着明天江昀便会到,自己该不该去见他,还是等一阵子再见?可是哪里等的住呢?可若是见了面,又该怎么开口呢?
林越苦恼许久,只能拉着小二说说话。
“你说若是惹夫人生气的话,该怎么办?”林越问道。
“当然是买东西了。”小二道,“胭脂水粉,新衣服,新首饰,或者各种美食,再或者直接把钱全给她,藏着的私房钱也上交。”
林越直接否定了这个办法,带着一丝自豪道:“我夫人不喜欢这些,我的钱全归他,一分没藏。”
小二眼珠子咕溜溜转了一圈,问道:“公子究竟因何事惹令内生气的?难不成是在外头……”
后面的话小二不敢说出口。
林越睨了他一眼,道:“除了他,我从不多看别的人一眼。”
小二讪讪一笑。
“做错了事。”林越道,“害他哭了。”
小二摸了摸下巴:“这就有点麻烦了,我娘子生气的时候,可是得过一个月都没曾理会过我。”
林越
低声道:“他……两年没理过我。”
小二一听,心里暗自给林越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公子听我一句劝。”小二苦口婆心道,“这夫妻没有隔夜仇的,有什么事咱们就摊开来明说,别搁在心里,您就拉下脸,放低姿态,好好跟令内认个错,服个软,差不多就行了。”
“怎么服软?”林越问。
小二道:“就是打你骂你你都得忍着。”
林越:“一直都是这样。”
小二:“在他耳边说甜言蜜语,哄她开心。”
林越:“说过,但他害羞。”
小二:“……带她去外面游玩一番。”
林越:“去了,就是那次吵架了。”
小二:“……”这位公子,我实在没办法了,您找别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