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誉上期一步挡住他的去路,无奈道:“大哥,礼不可作废,就忍一忍,反正也快到明天了。”
林越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前面屋子里一抹熟悉的身影靠在门边喊道:“林越。”
“景清!”林越伸长脖子应道,“我都一天没见你了。”
江昀隔着门笑了笑:“回去吧,明日便能见着了。”
“回去见不着你睡不着。”林越话里带着一丝委屈。
林誉轻咳一声:“大哥,回去吧。”
林越狠狠瞪了林誉一眼:“小兔崽子,等你成亲的时候我把你给堵死去!”
最后,林越也没能见到江昀,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府,披着棉衣坐在台阶上无聊数星星,心里的紧张久久不散。
其实他去找江昀只是想聊聊天,缓解一下心情。
江昀又何尝不是,躺着一个时辰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手放在胸前,感受着不同于平常的心跳,无奈失笑,不就是成个亲么,有什么可紧张的。
一直到深夜,不同地方的两个人才相继睡去。
鸡鸣声刚响起,江昀就被频繁的敲门声给吵醒了,紧接着丫鬟婆子们穿着喜庆的衣裳,手里端着不同的东西,鱼贯而入。
江昀迷迷糊糊起身,任由她们折腾,一直到天色大亮,意识彻底清醒了。
“嫂子嫂子!”林行云的声音由远而近,站在门口停住脚步,惊讶地看着江昀,“嫂子真好看,比哥哥还好看。”
今日的江昀穿着红色的烫金滚边喜服显得身形更为修长,衣角上用金线勾勒着朵朵祥云。满头青丝用玉冠束起,白皙的面容大概是是被衣裳衬得泛粉,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眉宇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云儿。”江昀冲林行云招了招手。
林行云跑到江昀身边,从袖里掏出一小袋点心:“嫂子饿不饿?这个刚出炉
的。”
江昀从起来到现在还真是一口东西也没吃上,便拿起一小块点心吃了起来,干瘪的胃瞬间活过来了似的。
林行云一边往江昀这边靠一边盯着门口:“嫂子快点吃,不要被其他人看见,因为我听他们说直到宴席开始都不能吃东西的。”
江昀一听,又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塞,然后端起茶漱漱口,拍了拍林行云肩膀:“行了,收起来吧。”
“嫂子不再吃点?”林行云问。
“不了。”江昀摇摇头,“你三哥来了。”
林行云一听,立马把袋子一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入袖中,转过身看着正好走到门边的林誉:“三哥。”
林誉笑了笑:“迎亲队伍已经到了,一切可准备好了?”
江昀点点头。
林誉走了进来正打算弯腰背起江昀,忽觉耳畔一阵风声,伴随着江昀一声惊呼:“你怎么来了?”
原本应该等候在门口的林越却跑进来了,并且横抱起江昀,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嗓音沙哑道:“急着回去洞房。”
江昀不好意思地捶了捶林越肩头:“云儿还在这呢,注意点!”
林行云极为配合的看向别处,极力掩藏着嘴边咧开的笑,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林越也没多待,脚底生风般抱着江昀跑了出去。
林行云扶着门框摇头叹息:“现在年轻人啊,真是猴急。”
林誉伸手在他脑袋上弹了弹,笑道:“别以为自己看了些少儿不宜的话本子就把自己当大人了,走吧,观礼去。”
大王爷府门前,红毯铺了一路,直通前厅,门口红彤彤的大灯笼让百姓们纷纷驻足观赏,这大王爷成亲真气派呀。
陈漠带着暗卫们身着红衣,乐呵呵地在门口朝过往的行人分着红馒头跟喜糖。
前厅上首坐着林问渠与方鸽子,二人正高兴得合不拢嘴。
拜完堂后,江昀身为男子不必如同寻常人家的媳妇一样早早在屋里候着,而是被林问渠拉着说话。
“景清啊,我也就这么叫你了。”林问渠酒喝的有点多,一上头就会跟人啰嗦个没完没了。
“父亲。”江昀唤道。
林问渠开心地应了:“其实啊,就算越儿当年没有救你,我也会让他去燕国,想方设法把你拐来的。”
江昀微愕,若他与林越素未谋面的话,他估计会听从父皇所言娶了定北侯嫡女,然后顺利登基。
似是知道江昀心里所想,林问渠又适时开口道:“放心,陪在你身边的只能是越儿,因为这是你父亲答应过我的。”
“什么?”江昀彻底惊呆了。
林越摆脱了林落走到江昀身边,看着他一脸惊讶的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
林越看向林问渠:“你同他说什么了?好好的,吓他作甚?”
听着林越话里毫不掩饰的维护,林问渠忍不住失笑:“臭小子,你以为你爹我还会把你心尖肉怎么样了?”
“我只是忽然想起一桩往事。”林问渠眯缝着眼说道,“二十四年前,当时你祖父还在位,我便带着你母亲四处游玩,正好碰上燕皇遇袭,也就是景清的父皇。燕皇说救命之恩难报,我说不必,可他偏不肯,非要报恩。我就说你既然要报恩的话不如日后我们两家结个亲吧,我儿子刚好四岁,怕他以后若是长残了没人要。”
说到这,林问渠嘿嘿一笑:“燕皇当时一听,觉得非常不错,就跟我说他夫人刚好怀孕,就让这两个结亲,当场就立下了字据。等他走后我才反应过来,若是他
夫人生下来的是男孩怎么办。后来啊,老方告诉我越儿当年救下的人就是景清,并且心心念念了好多年。我便在想,这缘分真是挡也挡不住。”
林越紧紧握着江昀的手,想到若是当年没有遇上他,然后带着这张字据被林问渠赶去燕国要求他把江昀带来又当是怎样一番场景。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应该会相当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