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牵着手走出仓库的时候，书店老板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
由于近视，老板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他们片刻：“我看你们有点眼熟。”
虽然嘴上说着‘你们’，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顾景昀：“刚刚你们进来我就想问了，请问你是阳大吗？”
在听见‘阳大’两个字的时候，钟笙身体反应快过思考速度，迅速不着痕迹地将牵着的手给松开。
顾景昀偏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便收回视线，听不出情绪地‘嗯’了一声。
“真的是阳大？！”老板的声音变得惊喜起来，“我、我能要个签名吗？”
“不行。”
老板已经在找笔了，听到回答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显然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啊？”
听说阳大为人谦虚又和蔼可亲，每次媒体采访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每次给记者发水，别人有求必应，传说中的绝顶好好先生，所以现在这个‘不好’是个什么意思？
莫不是他听错了？
在老板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疑惑中，顾景昀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因为我不配拥有姓名。”
“？？？？？？”
钟笙脸上顿时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哪里听不出来，顾景昀这是在跟她闹别扭，随手接过老板手中的纸笔，她快速地往上面签了自己的姓名，抱歉道：“以后会变得值钱。”
而后，在老板更加疑惑的眼神中，匆匆将顾景昀拽了出去。
顾景昀任由她牵着，没有挣脱倒也没有说话。
等她走了几步，他才没有感情地问道：“这样可以吗？”
虽然问得没头没脑，偏偏钟笙听懂了他究竟在问些什么。
他在问——牵着我我走在街上可以吗？刚刚只有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你都甩开了我的手，现在这么多人，你不怕被人看见了？
钟笙的心里莫名升腾起一阵内疚，她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究竟该放手还是继续牵着。
说句实话，她没有做好就这样被粉丝认出而曝光的准备，但也不想再松一次手，他刚刚落寞的眼神，她看一次就够了。
她心底的犹豫原原本本地传给了顾景昀，他看了一眼被她握住的手，不再说话。
有些事情，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做决定。
他希望的是，钟笙可以坚定并且不会后悔。
轻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再逼她，只是小心地将她的手塞进自己的掌心：“前面不远处就有个便利店，那边人应该不会很多，不一定会被人认出来，我也不是什么大明星。”
“顾景昀。”
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不过没走两步就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钟笙站在原地没有动，她仰着头，咬紧下唇：“那个……”
“嗯？”
她没有开口，顾景昀也没有催她，只是耐心地等她将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口。
过了半晌，她小声开口：“要不要公开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