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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2 / 2)

这施己教、这血虫

无所顾忌,根本不顾国本的施己教。

本就不应当存在于穹国的血虫。

这让百骨知想到了某些可能。

只是不知道三师兄那边,事情进展地究竟如何。

***

冉星辰头要秃了。

他边疆的人,口信一封接着一封地往这边传,将殷国近日蠢蠢欲动的心思暴露无遗。或是在边境处寻得了几个鬼鬼祟祟的殷国百姓,或是抓住了几个看似身负武功的人,殷国派出小队在边疆处游走,说是在演练军队,也确实不曾跨过边境,然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不知道谁的心思。

他手里的口信中的军情一封比一封急迫,偏偏传到宫殿中的奏折没有音信,关于边疆皆是平安喜乐的消息,哪怕有一两封关于边疆动乱的,也只用寥寥几笔掩盖了去,若不是冉星辰对他边疆的人,以及小师弟的消息绝对信任,恐怕会觉得穹国实力无人可敌,殷国不过是区区手下败将不足挂齿,这几封信也被随意放在一旁,或许等大军临境才恍然大悟、追悔莫及。

如今他在宫里的布置已经万全,洛书的信任没有给错,哪怕冉苍死在幽冥墓穴中,冉星辰也有法子去整治他的那几位好兄弟,尤其是德妃和五皇子。此时万事俱备,却唯独欠了消息这一处东风。

原本他与洛书的预算,幽冥墓最多也不过花费一日时间,可是如今已经过了两日,依旧没有消息传来。现在他已经不关心冉苍究竟如何,幽冥宝藏中究竟有什么,他只担心洞穴里的师父和师兄弟有没有安全出来。

他的军队做了伪装连夜赶过去,希望来得及。

冉星辰忧心忡忡地往东宫走去,却在拐角处看见了一个意料不到的人。

国师,顾吟。

第274章

此时正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之时。

天色将暗未暗,国师雪色的长发流泻于身后,尾端是墨似的黑,像是仙鹤在他身后展开的一对翅。

国师。

冉星辰向国师行礼,心下疑惑。

他进宫这许多年来,除却每年的祭祀,从未见过国师出占星台。

这位地位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是每一个皇子想要结交讨好的对象。穹国的天气四时,年年的祭祀,神乎其技的求雨这些关乎鬼神种种人心敬畏的事物,全在国师一人之手。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位是整个穹国,唯一可以见冉苍不拜的人。

若是得了他的青睐,恐怕未来便是穹国的主人。

然而国师深居简出,常居占星台,几乎无人可得一见,众皇子哪怕捧着奇珍异宝,也往往铩羽而归。

这还是第一次。

国师向冉星辰点头,他的笑意有种莫名的亲和力,令人心生好感,哪怕他眼中是淡淡的疏离。

太子殿下。

冉星辰不是没有想过拉拢国师,但是他现在做的事情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不该与旁人说道。

顾吟极少露与人前,对他的了解太少,旁的不说,单单说五十年前他站在冉苍身旁,帮他稳定国事,冉星辰就不敢冒这个险。

故而冉星辰只是向国师寒暄几句,便准备回东宫。

太子殿下。

出乎意料,国师叫住了冉星辰。

冉星辰回头看向国师,他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似乎看到了一抹探究。只是转瞬即逝,似乎是幻觉。

国师有何指教?冉星辰心中惊诧,他应当警惕这个举止怪异的国师的,但奇怪的是,他竟然生不出警惕的心思。

这样的感觉,他只在师父身上感受到过。

那时候的洛书,琴音幻境已经小成,又养出了两个一等一的孩子,令人一见便如沐春风。

国师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太子殿下肩上沾了一片叶子。

他说着伸手,似乎是要帮冉星辰拂去,冉星辰耸然一惊。

那手看似轻柔,竟然带着隐隐掌风!这一掌若是拍实了,恐怕他的右臂要炸为碎片!

被发现了什么?是试探?!还是动了杀心?!

冉星辰心电急转,在转瞬间卸了周身所有防备,运转洛书专程所教的内息收敛之术,将一身内力尽数敛于丹田,经脉空荡而虚弱,身子比寻常人还不如。

他赌!国师这一手只是对他的试探!

不过是一息之间,仿佛历经数年光阴,国师的手落在他的肩上,替他拂去了那一片落叶,动作轻柔如春风和煦,方才的凌厉掌风仿佛从未存在过。

谢过国师。冉星辰赧然笑了笑,他是历经苦难依旧温柔的大皇子,身体虚弱但是心怀温柔,一颗赤子之心。他看着国师指尖发黄的枯叶,道,方才起了一阵大风,许是经年的叶落到了身上。

太子殿下身子虚弱,平日还是要当心才是。国师点了点头,不知是真情是假意地关切一句,两人便分头各行。

走到看不见国师的身影,冉星辰方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周身内力蜂拥而出,迅速平复他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脏。

赌赢了。

他跟师父学的那十年可不仅仅是武功。

冉星辰自诩演技天衣无缝,平日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能会露出什么。况且,他在边疆的多年可不是白待的。

国师身上没有杀气。

钱公公悄悄用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走到冉星辰身侧,殿下,您看

方才他吓得险些就要出手了。

冉星辰摆了摆手,沉思片刻道:没有恶意。

顿了顿,他似是在问钱公公,又像是在自问自答,国师为何要试探吾?

国师为什么会生出他有武功在身的怀疑?

有人轻轻落在了地上,像一朵蒲公英,竟然没有丝毫的声息,太子殿下,要不要我们去打探一番。

正是百骨知担心冉星辰不暇,派来帮冉星辰打探消息的听风者。

冉星辰担心道:国师精通天文地理,以自然布阵,恐怕凶险。

听风者摇头,道:吾等自有办法。

冉星辰迟疑一瞬,点头道:如此,那就麻烦诸位了。

听风者像是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中。

钱公公看着夜空,轻声道:幸好听风楼与太子殿下交好

冉星辰轻笑着道,还是多亏了师父与诸位师兄弟。

他笑着抬头,看向夜空中如长江水一般的银河,紧了紧袖中的拳头。

师父和师兄弟都在外遭受凶险,他怎么能独自安逸!

此次不成功,便成仁!

***

厉敢天挥开一片血虫,刀风过处血虫尽数爆裂为血水,血水腐蚀着石壁,不多时便多出了一片凹痕。

叶见举着剑傻眼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空白,发现自己被护得根本无处插手,旁人在一路披荆斩棘,他居然无所事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