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只长箭从木屋里射出不管是人是鬼,先射上一箭再说。
谭啸枫的反应快得她自己都惊讶,在木屋里那只箭射出的同一时间,谭啸枫也张开了弓,她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牙关咬得死紧,可是表情却几乎没什么变化。
弓至满圆,一箭疾驰而去
两个不同的方向,两支同样迅速的箭都朝着旷野上的女人飞去。
女人还在笑,笑得直不起腰来。一支箭先到了,是绑匪的箭,它穿破了女人胸口的皮肉,还要再往里钻。可是谭啸枫的箭也到了,此箭凌厉,正中绑匪的箭杆。那么巧,那么准,千钧一发之际救了那疯女人的性命。
“走”谭啸枫盯着那女人喃喃自语,“走啊。”
所有事情不过转眼之间,树下的苟君侯不过听见一阵笑,然后看见谭啸枫又射出一箭。他心知糟糕,刚才枫丫头杀了三个绑匪,因为事发突然,屋里的绑匪又在糟蹋女人,所以并没人看见箭是哪儿射出去的。可是这一箭射出就不同了,屋里的绑匪全神贯注,等的就是她这一箭。
“枫丫头”苟君侯大叫,他一脚踏上树干,借力一跃,抓住了谭啸枫的脚腕,一把就把她扯了下来。
在谭啸枫掉下树的一瞬间,一只箭飞来,看方位正是谭啸枫刚才站立的那个地方,箭钉在树干上,余力不绝,箭尾颤动,嗡嗡作响。
“只有一个人”
旷野的木屋里传出一阵声响,绑匪们确定了不是被围攻之后,立刻胆气大壮,怒火中烧的提家伙出了门。
这些人经验充足而且挺聪明,为了以防万一,相互之间离得很远,免得被当了靶子。其实这是多虑了,且不说谭啸枫他们只有一把弓,就说天色越来越黑,已经渐渐无法视物,夜里射箭实在太为难人。
“走”
苟君侯抓着谭啸枫的手腕狂奔,马捆在不远处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只要上了马,他们就能脱身,只是杀绑匪老二的计划暂时破产罢了。
这片野林子,枝丫交错,相互之间挤挤攘攘,人在其间穿行,很是恼火。不一会谭啸枫的脸上就多了几道伤口。
“他们没几个人了”谭啸枫跟在苟君侯身后大喊。
可是苟君侯却无动于衷,只是死死抓紧谭啸枫的手不放。
“苟君侯你听见没有,他们没几个人了苟君侯苟你放手”
谭啸枫猛的挣脱了苟君侯的束缚,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回头苟君侯又重新抓住了她。
“枫丫头,”苟君侯的脸色很难看,目光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抓住谭啸枫的肩膀,说:“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但是我不想你受一点伤,我不准你去”
谭啸枫目光闪动,心中的天平在良心和自保两个抉择中不停摇摆。
苟君侯没给她选择的机会,他弯腰扛起谭啸枫就走。
“苟君侯”谭啸枫挣扎了一会,最终叹了口气,沉默的被苟君侯扛在肩上最后被放在了马背上。
阿彪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此时双腿一蹬也跟着跳上了马背。
苟君侯翻身上马一拉缰绳:“走”
谭啸枫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绑匪的脚步和叫嚣声越来越近,而那个侥幸不死的女人却不知现在如何了。
最终,谭啸枫也一夹马腹,紧随苟君侯而去。
“在那里”
熟悉的破空声传来,谭啸枫惊恐的回头,一只箭正朝她飞来。
“枫丫头”
苟君侯猛的一回头,飞快的抽出了从未出鞘的长刀。刀光闪过,飞箭折断,可是还是迟了一步,失去准头的箭头带着残余的箭杆栽在了马屁股上。谭啸枫胯下的马一阵嘶鸣,发了狂的朝前奔去,苟君侯大惊失色,掉头急追。
谭啸枫骑马的本事一般,小时候在谭府缠着慕夫人央求才得以学过一段时间,这么多年过去,也是和苟君侯出了荒岛才再次骑上马。她可没本事制住发狂的马,林子里树又多,谭啸枫很快就被树枝扫翻在地。
“枫丫头”
苟君侯驾马的本事倒是一绝,胯下的马还没来得及刹车,他已经一个飞身,落在了谭啸枫面前。
“摔到了吗”苟君侯一把将谭啸枫从地上抱起来。
“痛”
来不及多说什么,后面的匪徒已经摸索着进了林子,苟君侯抱着谭啸枫往旁边的草丛里一滚掩住了身形,然后捡起一块石头,朝马屁股上一扔,刚刚停下来的马长鸣一声,又撒开蹄子埋头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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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匪们似乎已经认定了对手只有一个人,加上已经发出了讯号,他们的援兵可能也快到了,所以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听见了马叫声乌泱泱的就围了过来,全然没有了警惕心。
谭啸枫被苟君候护在怀里,心跳得很急,她紧紧的抓住苟君候的臂膀,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苟君候察觉到了她的恐惧,安抚的拍了拍谭啸枫的背,轻声说:“别怕。”
怎么能不怕,谭啸枫默默的数着,一共七个绑匪,人人手中提刀,虎背熊腰满脸煞气。
苟君候十分镇定,即使在这种危险关头也好像胸有成竹,他的沉稳感染了谭啸枫,让她也渐渐冷静下来。
“怎么办”谭啸枫靠在苟君候的胸口,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苟君候一低头,看见她这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心中一动,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谭啸枫震惊的抬头瞪着他。
这一抬头,角度更加好,苟君候飞快的低头,又亲了一下。
“乖,你待在这里,我很快就解决了,等会去把你的马和狗找回来,咱们就走。”
绑匪一时半会没找到两人,便四散开来,举着火把到处寻找,眼看就要发现两人。
苟君候握着他的刀,眼神很冷。谭啸枫只看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次,在他杀了绑匪鲁三的那晚。
谭啸枫心里又剧烈的跳了起来,她抓住苟君候的袖子任性的不让他离开。或许这些绑匪对苟君候来说还算可以解决,可是谭啸枫就是怕。对待一个人太过珍视就会害怕一切微小的意外,谭啸枫后悔了,她不该那么冲动。
要是苟君候出事了怎么办
“你乖啊,”苟君候这辈子的温柔可能都用在了谭啸枫身上,他抬起手遮住了谭啸枫的眼睛,说:“你别看,在心里唱首歌,唱完了我就回来了。”
谭啸枫哪里还有心情唱歌,绑匪离他们的藏身之地越来越近,现在已经走不掉了。
苟君候离开谭啸枫潜入了黑暗中,他特意走远了些,像一只危险的豹子,埋伏在草丛中。
绑匪们在搜索中已经慢慢分开,苟君候也挑好了他的猎物,那是两个已经离得比较远的绑匪。苟君候从藏身之处猛然暴起,刀光一闪,人头落地。这一刀又狠又快,站在那个绑匪旁边的同伙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苟君候未用老的刀势反手一挑也割断了脖子。
接连两个人倒地的声音引起了其他绑匪的注意,苟君候也并没有隐藏的的意思,他大大方方站在原地,等着剩下的匪徒全部举刀朝他跑去这才准备转身。苟君候的计划一向简单,夜间丛林躲藏容易,把人引开后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