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看上的不是舒情的颜。
一天下来,舒情玩得合不拢嘴。赶去餐厅的路上,还在跟康铎喋喋不休每个项目的感受和心得,康铎乐于听她说话,时不时地插几句配合她,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多大感觉,那种程度的失重他完全可以平静地接受,比赛的时候要比这些项目厉害的多。
到达餐厅前,康铎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舒情解开安全带下车。
她正在车头等着康铎,可康铎在车尾忽然神神秘秘地叫了她一声:“过来”。
舒情顿时心生预感。
果不其然,她一过去,康铎便打开了后备箱。
一整个后备箱的红玫瑰,还有几个气球飘了起来,最中间躺着一个很大的方盒。
康铎指了指那盒子:“礼物,打开看看”
舒情眨了眨眼:“这会儿看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康铎摇摇头,“它都在后备箱待了一天了,就等着认主人呢。”
“好吧。”
盒子有点儿重,包装得也极好,舒情费了番功夫打开,一打开便被里面的礼物吸引住了。
她不由自主地把礼物拿出来上下观赏。
是条淡粉色的吊带抹胸裙,纱裙上绣满了白色和粉色的花,每一朵花都像是真的似的,栩栩如生,裙摆层层堆叠,却不显累赘。
太仙了。
“真美。”她惊叹道。
“想不想换件衣服”康铎意有所指地问。
“这么隆重”舒情瞪大了眼睛,“现在就穿”
“裙子再美也没你美,此时不穿更待何时”
舒情美滋滋地拿着裙子去洗手间。
结果换完了对着镜子一照,她真心怀疑康铎是在讽刺她。
镜子里的女人眼妆晕成熊猫眼,底妆都坨成了块,身上虽然穿着仙女裙,但离仙女相去甚远,像是喝醉了酒哭成了傻x的“蠢女人”。
“裙子再美也没你美”哄谁呢
舒情好不容易重新补了个妆,气势汹汹地准备去找康铎算账。
忽然听见旁边两个女人在说:“哇,这不是今年雕牌家的新款高定吗我之前看那谁谁谁穿过。”
“我上回去巴黎时尚周也看到过这件,没舍得买。”那女人比了个数字,“得这个数呢。”
舒情:“”
她默默地转头,那两个女人像是根本不介意说的被她听到似的,对她笑了笑,其中一个说:“你这裙子真美。”
舒情也对他们笑了笑,微微点头:“谢谢。”
她们似乎还有攀谈之意,但舒情找了个借口提着裙子迅速离开了。
康铎在洗手间外的大厅等她,远远地便看见了她款款而来。
自她出现后,大厅里的金碧辉煌都仿佛黯然失色,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分秒都不舍移开。
舒情注意到他如火般炙热的目光,心中剩下的气也消了,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眸。
康铎噙着笑迎了上来,到她面前时伸手替她拿包,又曲起了臂弯,舒情顺手挽了上去。
她另一只手提着裙摆,侧头微仰,问道:“这条裙子你花了多少钱”
康铎怔了怔,摇了摇头:“没多少。”
舒情:“为什么不实话实说不是高定吗”
康铎侧目看着她:“你知道了”
舒情虽然不缺钱花,但是她在穿住行上过得相当大条,一向坚持够用就好,所以从来不追求任何品牌,倒是在吃相关的东西上,她很舍得花钱,家里的咖啡机厨师机烤箱碗之类,都是大价钱。
所以康铎根本不认为舒情会知道这条裙子是高定,他会买这条裙子也不是因为它贵,而是因为他一眼看到这条裙子,就觉得它很衬舒情。她如果能穿上它,一定会美到令他心甘情愿地臣服在她的仙女裙下。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如此。
而事实也正是这样。
康铎觉得这条裙子买得值,很值,特别值。
舒情则万分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买这么贵的裙子”
康铎说:“我们俩谈钱就伤感情了吧我觉得它很适合你,无所谓价格。”
舒情噘着嘴郁闷地说:“就算适合也得看价钱你这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一条裙子就花了你半年薪水你以后如果都这么花钱,我们怎么过日子啊啊这裙子怎么能这么贵是金子做的吗能不能退啊好心疼啊”
康铎听她这抱怨的语气,确定她不是要和他吵架,心里轻松了不少,采取了婉转迂回的策略:“我平时花钱还挺省的,所以前几年攒了点钱,买了这条裙子也还剩点。我就奢侈这么一次,这是我们第一个情人节,必须有点仪式感,不是吗”
舒情思考了下:“你说的也对,生活里是得有点仪式感,但是这条裙子真的太贵了你觉得我能穿几次本来我还能多穿几次,现在一听这价钱,我都不敢穿了,万一穿坏了怎么办这一条裙子都可以买辆法拉利了你怎么不给我买辆法拉利啊”
康铎:“你想要法拉利你要我可以去订一辆,我有折扣。”
舒情:“这是重点吗重点是裙子”
康铎:“裙子你就当不知道它是高定,把它当成普通裙子,想穿就穿。”
舒情:“可问题是我知道了不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纠结的单纯是这条裙子的事吗”
康铎知道舒情恐怕是陷入了牛角尖中,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引发矛盾,连忙低头认错:“是,我知道了,下回不乱花钱了,以后给你买实用的,好吗”
舒情深吸了口气,又咽了下去。
虽然仍旧意难平,但看在康铎认错态度不错,舒情软了声:“这还差不多。”
他们被侍者引入包厢,原本还叽叽喳喳碎碎念个不停的舒情在进入餐厅后彻底变成了哑巴。
她的视线不断地打量着四周,脚步都缓慢且优雅了起来。
直到进入包厢坐下,侍者递给她一本菜单,问她要吃什么时,她才微笑着指着菜单,掐着声音柔声报了几道菜。
康铎直接收起了菜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眼里俱是宠溺的笑意。
侍者问他时,他都没翻页,把菜单递了过去:“和她一样。”
等到侍者离开,舒情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嗔怒的眼神落到康铎的眼睛里,压根不带任何威慑力,他笑得更忘怀了。
舒情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愉悦,露出了牙齿不说,还捂住了眼。
“有这么好笑吗不、许、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