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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2 / 2)

晋江县附近一段路不好走,不适合骑马。待过了这段路,一路都有人接替,也有车马换乘。

原与不便与他同行,便安排了两个护卫随行,到了晋都自有人接待。

此去前路渺茫,便是慕晨面上淡然如水,心中也有千万不确定。

慕家的家产他不在乎,但原身的爹娘他当如何面对?

罢了罢了,总归他不来这一场,原身应当也活不成了,既然他占了人的身子,便了了人的心愿。

原身既是孝子,他便为二人养老送。

三天后,骏马已奔驰在瑟瑟寒风中。

慕晨马技精湛,原家护卫竟有些跟不上。

自慕晨走后,叶子君这头发就不曾理顺过。

过了三天,常印也要出发了。

小蝶原打算跟着常印去晋都走上一走,如今慕晨走了,归期未定,她放心不下怀了崽崽的叶子君,便与常印商量,待叶子君入晋都时,跟着一起走。

你此去路途艰辛,万万不可大意。两人说开了关系,小蝶便将自己绣好多时的荷包挂在了常印腰间。

他二人如今还不曾成亲,常印知礼数,懂规矩,不敢做过分的举动,却也忍不住拉住了小蝶的手。

他二人恋恋不舍,待人走了,小蝶仍旧扒着门,远远的望着。

叶子君在大厅里嗑瓜子,来往的客人没见着叶大仙的夫君,难免问上两句。

叶大仙,你夫君哩?往日瞧着你二人如胶似漆,今日不见,怪是想念哩。

在客人们的眼里,叶子君这不着调的老板是不如慕晨那成熟稳重的性子有说服力的。

叶子君吐掉瓜子皮,哼哼两声:你想我夫君干嘛哩,图谋不轨哩。

惹得一厅的人哈哈大笑。

十天过后,慕晨离开这事儿便如同一根刺扎在叶子君心里。

晚上睡觉被窝凉飕飕的,半夜没有胳膊抱,头发梳不顺畅,连带着心情都不美好。

小蝶和阿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二人不曾怀过孕,却知道这怀了孕的人情绪最是敏感。

阿梅:如今小晨不在,我瞧着小叶子这几日吃得都少了些,可如何是好。

左右先进也无它法,我们用些心便是。

一眨眼,二十天便过去了。

晋都的消息没传来,倒是雪越来越重,晋江县到晋都的必经道路被大雪封了路,信送不回来,人也出不去。

慕晨,失约了。

叶子君很不高兴。

一不高兴,就要关门回晋江村养老。

如今君慕来生意好,哪能说关门就关门。

小蝶和阿梅急得嘴上都起了泡,偏偏家里竟然没个主事的。

最后几人一合计,由着阿木带着文文同叶子君回村里住,君慕来他们几个顶着便是。

店里都是老实人,所以除了植物油,其他的菜品不需要手艺只要流程,他们几个都会。

更何况小蝶和阿梅也知道植物油是怎么榨的,之前的存货足够他们用过这个冬天了。

慕晨不见的消息也不知是如何走漏的风声,落在村民们口里便是叶子君被抛弃了。加之叶子君一个人灰溜溜回村,只带了阿木和文文,便更加落实了流言。

村中担心的人多,暗自高兴的人也多。

你瞧,这男人啊给人当媳妇儿就是这般下贱,人说走就走了,自个儿往后再想娶妻谁瞧得起呢?

嘴上说着瞧不起,心思活络的人却也不少。

没看见人虽走了,那青砖瓦房却漂亮得紧呢,那可还是叶子君的产业,有钱哩。

这些心思活络的便日日往柳青和罗白家里蹿,企图摸清慕晨的去向,然后好将自家闺女往叶子君面前送。

柳青和罗白本就不是多嘴的人,慕晨走那日他二人正好回了村,去之后知道慕晨本家有事得走上好长一段时日,也就没多想,谁成想竟然惹了这些个心怀不轨的人?

一次两次他二人还有心情解释,多次之后,两人也觉摸出味道了,人家打着小叶子的主意哩。

两人一合计,同家里人说好,但凡是问慕晨的,一概不知道。

有人打着叶子君的主意,有人却更加明目张胆,打的就是叶子君财产的主意。

慕晨走了,留下叶子君叶子文这两个小可怜,一看便是好欺负的性子,某些人就活络起来。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王婆子一家。

王婆子疯了,叶大柱瘸了腿,家里两个汉子都不曾说亲不说,本来的劳动力还变成累赘,日子过得艰辛。

叶二牛如今已经二十一了,原本一直不曾娶妻是想攀着叶倩倩这层关系找个好的,谁成想叶倩倩上回赶着王婆子疯了回家,被当做王婆子发病的病因后,她这名头更是落下酒泉,跌到谷底了。

最后没在娘家待住,灰溜溜回了梁府,自此后连娘家的消息都不愿意接。

冬日一来,家里更没了进项,叶二牛又是个懒的,家里口粮是一日比一日少,吃得一日比一日少。

叶大柱闹了两回,把自己闹到了病床上。

叶二猫也不跟他们吵,每日操持着家务,越渐沉默起来。

这日叶二牛出去打秋风,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慕晨跑了,回本家娶妻了,叶子君如今没了靠山,便游说了叶大柱去叶子君家里闹腾。

爹,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叶子君他二舅,那有亲侄子看着二舅落难的?如今他跑了男人,家里还有个小的,你不去给他做长辈撑面子,他叶子君往后就是个孤家寡人!再说了,就他那房子,他两个人怎么住得完?还不如给咱们住着。

叶大柱心里一合计,是这么个道理,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便跟着叶二牛出发往叶子君家里去。

彼时叶二猫正在师傅家里学编新品,他如今也有二十来岁,心里有中意的姑娘,但家长长辈靠不住,一家子的糟心事,叶二猫心里有谱,他不能祸害了人家。

想到此处,叶二猫手上的动作快了几分。

他得攒钱,多攒点。

师傅按下叶二猫动作的手:猫子,事不在急。

叶二猫豁然抬头,少年黝黑的脸上全是泪花。

师傅叹了口气:猫子,不急啊。

叶二猫哭得更大声了,他心里苦啊。

叶大柱同也叶二牛迎着寒风来到叶子君家院墙外。

叶子君家的门锁得紧实,围墙也种满了荆棘,即便是冬日也带着刺。

二人不得进入的法子,便使劲拍打门。

叶子君,出来。叶二牛已经认定了这房子今日他就能住进去,待过些时日他再想些法子,这房子还不就成了他的了?

他主意打得牢实,却不想连门都没能进去。

阿木听着有人拍门,从二楼的阳台上一瞧,不太认识。

你找我家小夫人做什么哩?不认识他可不给开门,如今小夫人可怀着崽崽,金贵着哩。公子不在,他要保护好小夫人滴!

叶二牛心下不满:让叶子君出来,二舅来了还不出来迎接,么子脸皮这般重。

阿木一听便知道这是找茬的:我家小夫人没有二舅,您老走错地儿了,回头慢走不送哩。

叶大柱哪里想到他气哄哄来,结果大门都没敲开,顿时不乐意了:你让叶子君出来,一个家养的奴隶敢回了主人的话,那个给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