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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 2)

这再一看,就看到那些高手们将燕燎团团围住,围成了一个圈。如此一来,燕燎和持银枪的胡渣青年两两对峙,四面八方还皆是兵刃,看起来处于相当不利的劣势。

徐少清心中惋惜。都说刀锋越利越易折,在他看来,燕燎就如同一把过硬的利器,锋芒毕露,招人摧折。

谁想被围困住的燕燎却笑了一声,上扬的眼角目光灼亮,带着一丝令徐少清无语的兴奋。

燕燎对使银枪的青年道:你先退开,等我解决了他们再和你单独过招。

徐少清:!!!

徐少清内心麻木地将目光转向父亲。

谁想徐斌双眼中也露出了热切,抓住徐少清激动道:燕世子当真慧眼识人!

徐少清:

银枪青年却不为所动,手中一抖,枪法如同游蛇,活络异常,将燕燎步步逼到他背后的那些高手面前。立时,便有两把剑斜冲过来,对着燕燎空防的后背狠狠一劈。

电光火石间,燕燎左手抓住离鼻尖只有一毫的银枪,右手持刀,猛然下腰挥赫,背后偷袭的两人尚未有所反应,胸口便被开了个口子,顿时鲜血喷溅,状若茫然地跪瘫在了雪地上。

断气了。

燕燎手掌沾地,顺势借力翻了个身,弹起后踩着一人的肩膀几跳,轻巧地破了包围,落在墙头单膝屈起而坐。

一众护院面色都变了,连忙重新摆好横阵,指着墙头的燕燎。

燕燎面上无喜无怒,右手一挥,将刀上残留的鲜血挥去。

寒风肆虐中,两方对阵,燕燎的头发却忽然散开了,一头墨发倏地散开,与猎猎卷起的衣袍一同向后翻飞。

刚刚虽然躲开了暗剑,束发的玉冠却被劈开了。

燕燎心道一声麻烦,把刀搁在腿上,而后从身上撕下来一条衣帛,双手拢起墨发,随意地束起一个高高马尾垂在身后。

趁现在!

趁着燕燎正折腾他的头发,有人高喊了一句,纵身挥剑,带头扑向燕燎。

见状,燕燎手上动作没停,身子从墙头腾空而起避开偷袭。

好!他的刀要掉了!动手!

确实,这么一跃而起,被燕燎搁在腿上的腰刀确实向下掉去,但是燕燎却从容地一勾脚尖,向下掉落的刀便立刻又被抛向了高空,高空中的刀再落下时,燕燎伸手接住了刀柄。

燕燎的刀法横飞变幻、高深莫测,他的身法更是轻盈敏捷,没有一丝花哨多余的动作,全都是取人要害的杀招。

徐少清惊诧地望着眼前所视的这一幕,望着翻飞的刀光,望着刀身鲜血挥飞,恣意承转,就好似一只飞舞在空中的火燕

如果不是一具具身体从半空呼叫着坠落埋进雪地里,徐少清都已经忘了这本是一场围剿。徐少清的目光忍不住追逐着刀身,听着刀剑破开空气的争锋激鸣,他浑身的血液跟着跳腾起来。

飞舞的火燕忽然被脱手向后疾飞,扎进了最后一个偷袭者的心窝,紧接着,偷袭者又被一脚踹开,刀柄重新落在持刀人的手中。

那只手将刀往外一拔,带出一道热血狠狠往下一挥,淋漓的血色便缓缓沿着刀身,悉数滴落,染红了脚边的雪地,恢复成了冰冷霜色。

满地殷红,持刀的黑裳人立在一众尸体中间,黑裳飞舞,明眸锐色,睥睨而疏狂,直直望着对面的银枪青年。

好了,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了,百里云霆。

死气沉沉的青年忽然被叫到了名字,嘴角一抽,终于认真地看了一眼燕燎。

但他依然没有吭声,只是拎着银枪,下盘扎低,做好了决斗的准备。

这些死掉的人身手如何,百里云霆非常清楚,而面前的人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凭一人之力,毫不费劲地杀掉这些人,可见其武功之高深。

百里云霆紧紧握住银枪,他既不能死在这人手里,又不能让朱庸被这人杀死,想来,接下来会是一番苦战。

徐少清皱起了眉头,他问徐斌:父亲,这人是谁?

徐斌一错不错地盯着庭院中间即将对决的两个人,沉声说:总之是非常棘手的人。

再说还坐在太师椅上的朱庸,在看到燕燎大杀四方的狠戾模样后,朱庸早就吓得面如白纸,此时逼不得已抖着身子走到门边,叉腰对着一直旁观的徐斌大喊:

徐都尉!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速速率兵过来把这逆贼抓住就范!

第15章 百里云霆

既然护卫拿不下燕燎,就让军队把他拿下。

朱庸还不信了,就算这燕燎有些真本事,还能一个人对抗整个冀州的兵力不成?

徐斌,还不快去!

朱庸声声催促,徐斌目光复杂地看着院中局势,捏在徐少清肩头的手掌越发用力,一言不发。

徐少清被捏的生疼,疑惑叫了一声:父亲?

这一声父亲唤醒了徐斌,徐斌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目中已是一片坚定。他松开了徐少清,摘下头顶军盔,抱在怀中往地上一跪,五体伏地,扬声高喊:徐斌,听世子差遣!

徐斌竟然也跟着反了!

看到父亲的决定,徐少清本就激起的热血一股脑冲上了头顶,他尚未作出冷静思考,身体却跟着父亲一同跪了下去。

心跳如鼓,盯着一地血红,暗道这真是这辈子做的最离经叛道的一桩荒唐事。

但是却不后悔,只觉得畅快,只恨不得这为害一方的恶官立刻被燕世子处置掉才好。

燕燎唇角往上一勾,反手提刀,刀锋向上,往门外一指,吩咐道:徐都尉,本世子命你调兵,请上冀州各官员来府衙一叙。

徐斌:遵世子命!说完起身,冠好头盔,拎着徐少清一同退出院落。

徐斌肃然疾步,对徐少清说:

少清,往日为父经常与你提起的那几位大人,你亲自去通报他们,先将他们请来府衙门口等候。这些大人都与为父一样,早就不满郡守平日所为,一旦政变,他们都会成为世子的助力!之后,你再来找为父汇合,一同绑了其他人!

徐少清心跳如鼓,急忙应下:是!

于是父子二人在府衙门口分开,各自朝着一个方向,满城素白里,坚定向前。

院子里,朱庸哪料到一向不受自己待见的部下也跟着反了,他心中慌乱,面上还要努力镇定,对看起来唯一可与燕燎匹敌的最后稻草百里云霆说:杀了这逆贼,只要你杀了他,本官立刻满足你的要求!

这话一落,燕燎发现百里云霆无神的双目忽然亮了一下,紧接着,银枪冲着自己穿刺而来,急如迅风。

趁燕燎与百里云霆交战,朱庸呼了一口气,摸着院墙,沿着边缘想要悄然离开前院。

燕燎自然注意到朱庸想要开溜。

这可不行,这么重要的事情,郡守跑了可不太好。燕燎冷笑,手腕翻转,凉刀破风呼啸,直直穿过朱庸摸在墙上的手背,把人给钉在了墙上。

掌心被刺穿的痛楚让朱庸失态哀嚎,眼看着血水混着雪水流淌而下,朱庸眼睛直往上翻。

酒色早已把朱庸的身子掏空,他又不复年轻,早没了舞刀弄枪的力量,被反贼如此对待,也只能暂时寄托希望于这唯一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