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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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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愉悦犯

我不是一个会呼应人祈求的神, 我现出自己, 只为看看他的反应。

受伤脆弱, 无能为力,再发现一个疑似敌方的女人突然出现, 无疑是雪上加霜, 顿入绝望。

我就是很想看看那样的表情。

没有料到的是, 他抬起头, 直接忽视了我的存在,让我一瞬间以为现身咒出了问题。

又来了

又?我听到这句耐人寻味的低语, 结合他的状态, 得出了结论:他恐怕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这是有趣的。为什么他会理所应当地觉得梦中会出现我?我和他的接触明明很少。

过来。我命令他。

少年摇头, 被冷汗浸透的黑发贴在额角,凌乱无知。

你害怕我?我诧异了。我引以为傲的信息素天生有安抚作用, 鲜少有人排斥我。

我不认识你。

你说谎。你紧张的时候, 左手小拇指头就会抖。我一针见血指出。

少年慌忙藏起手指。

你不是想要被救吗?还不快过来。我开始失去耐心。

你会看到。

看到什么?

伤疤。

我得意地反问他:不是说不记得我吗?还不是在意我会看到伤疤这件事。

他说完伤疤两个字, 似乎耗费了所有精力,再难开口。只是抱膝紧紧靠在墙上,虽然醒着,也意识混乱。

我又问他:你肚子痛?是怀孕了吗?

他突然抬起脸,看我的眼神极尽凶险, 嘶声朝我喊:滚出去, 滚出我的梦。眼看他从枕头下摸出了枪, 我一个响指, 如他所愿消失在他的梦中。

少年握着那只枪, 久久对着空无一人的椅子,因为他除了这把枪,即便在梦中,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

我在暗处看着他紧绷的四肢逐渐松开,慢慢软倒,重新躺回床上。

他靠过的那面墙留下深红色的血印,很大一片。

少年留着背上的墙灰,迷迷糊糊咳了一整夜。

我也观察了一整夜。

5月7日

一位组织三把手被联邦政府飞弹袭击死亡,营地陷入恐慌。首领上台演讲四次,安抚人心,并下达统战决议,决定向联邦政府报复。

轻率的举动。

我并不看好这次部署。

紧接着,他们召开了一个内部小会,我当然通过手段进去旁听了。戴着面具的男人拿出了另一张面具,说:你们都知道规矩。

什么规矩?

有人接口:我们明白,首领。你要是牺牲了,面具就传给下一个人。即是组织的二把手。

二把手是个彪形大汉,身材壮硕,性格粗犷,在组织里很吃得开。

我跟在他后面,轻而易举发现了他和联邦omega管理委员会勾结的证据,找到了三把手被害与组织行动频频暴露的原因。

我将证据放在獠面鬼卧室的桌上,没署名我是谁。十分钟后,我被叫出来,带到了首领面前。

四处封闭气氛沉重的办公室里,獠面鬼的指头压在信封上,严肃到近乎恐吓:老实交代,是你吗?

如果不是知道内情,我还以为他在试探内鬼。

我盯着他的指头,无端想到了那天晚上他在高烧下,满脸潮红藏起手指的样子。

外强中干的脆弱鬼。

做梦梦到我都不敢承认。

我笑了一声,周围唰唰响起枪支上膛声,警卫队严阵以待,高度紧张,却不知道我早就将他们的首领按在行军床上,拿捏了一番。

别紧张。我抬手示意,继而转向首领,老实交代,是我。

你明天和我一起走。

他吩咐完,就低头从桌子下揣了一轮子弹,端着小型冲/锋/枪走出去。

我听到不远处干部宿舍区狂猛的踹门声,砰砰咚咚,一阵混乱轰鸣的交火,他和二把手在地下互轰起来。

我在走廊上抱着手臂悠闲观看。一些高层文职惊叫着逃向地面,我绊倒了两个,看他们爬起来转过恐惧的面孔,伴随着房顶墙灰簌簌掉下,密集如爆炸似的子弹穿体声,我难得愉悦。

最后,獠面鬼揪住二把手尸体的后颈,沉默着拖行到我身边,停下来,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不知道他是谢我揭穿了内鬼,还是谢我迁就他不识字,用图画代替文字,在传递信息的信纸上详尽画了三整页小人。

也许两者皆有。

二把手的尸体拖出又长又宽的血迹,我顺着这道血路,跟着前方戴面具的alpha,来到营地的演讲高台上。

獠面鬼将千疮百孔的尸体丢在地上,脚踩着二把手肥硕的脑袋,拿下话筒,对下面乌泱泱的人群问:还有谁?

声音嗡嗡回荡。

没有了吗?

无人应声,甚至连呼吸声也抑制住了。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他反手从腰后摸出一把弯刀,手起刀落,血花四溅,二把手的肚皮像破掉的气球,他从中撕扯出一团血肉,将它展开给众人看。它两端细窄,中间坠宽,是一副联邦医药制标准人工生殖腔。

尖叫声此起彼伏,承受能力弱的,已经捂住了眼睛,低声啜泣起来。

獠面鬼冷漠转向发出哭声的方向:为什么要哭?我摘掉了他当奴隶的标志,难道不该庆祝吗?

哭声戛然而止,能容纳一千人的大礼堂里一片死寂。

你们也一样。肚里装了个东西,就要终生做奴隶吗?他们换掉的是你们的肠子,不是脑子!

十八岁少年的呼声振聋发聩。

生殖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