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江小雅摇摇头，她的泪水怎么都擦不完。
中学时，她只是替徐锐报警一次。
徐锐从那时就一直守护她，为她打架，为她拼命......
结婚以来，为江家更是竭尽所能，尽心尽力，一心要恢复江家昔日辉煌。
江小雅觉得，她亏欠徐锐的更多。
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暗中喜欢他，等待他。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与他分开。
“你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了？”
江小雅抹掉脸上的泪水，神情突然大变，强硬地问道。
“对，我就是吃定你。”
冷冰月往椅子上一靠，直白地说：“五千年，才等到祖师转世，我怎么可能放过？”
“五千年？”江小雅冷哼一声，“再等你祖师五千年去吧。”
她挽起徐锐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柔声道：“老公，我们走！”
突然的放弃，令所有人大呼意外。
冷冰月脸色一滞，从椅子上站起身，问道：“你不救你父母？”
江小雅根本不搭理她。
她挽着徐锐，撒娇似地问：“老公，我要是嫁给君天一个月，再跟他离婚，你还要不要我？”
嫁给君天一个月？
救了父母，再吃徐锐的回头草？
这个想法太疯狂。
却不失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
这年头，离婚复婚已经太稀松平常。
为了救父母，跟别的男人结婚一个月，只要夫妻双方想得开，似乎也不是太大问题。
“唔，这个......我说过，只要能守护你，作不作夫妻我不在乎。”徐锐稍微一顿，回答道。
他当然要配合江小雅。
现在，江小雅反过来威胁冷冰月。
我嫁给君天，处子身不再；五千年转世的祖师，你也别再做梦。
果然，冷冰月立即崩不住，她急忙叫道：“小雅，回来，我们……好商量。”
五千年，祖师才转世一次，这个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从另一面说，借给一百个胆，她也不敢逼转世祖师结婚，离婚，再复婚。
巫族的其他弟子，一阵慌乱，这个结果令她们心慌慌。
“我可不想被你吃定。”江小雅脚步不停。
冷冰月一闪身，挡住二人去路。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您的。”既然已经把她当祖师，冷冰月不介意放低姿态。
在自家祖师面前，姿态低点，不丢人。
“不许跟我讲任何条件。”江小雅强硬地开出条件。
“这......”冷冰月转头看一眼徐锐。
巫族弟子们，也都对徐锐流露出不满。
祖师有老公，这事她们很介意。
“我与小雅可以保持目前的关系。”徐锐口头承诺道。
保持目前关系，就是答应不动江小雅。
他清楚，这伙女人，似乎对处子身极为看重。
“可以。”冷冰月松一口气，答应下来。
这已经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其他弟子脸色也缓和下来。
这个结果虽然不完美，却远远好于转世祖师乱嫁一通。
“你们跟我去拜一下祖师。三天后，举行接任族长典礼。”
冷冰月率领众人离开大厅，向祖师殿走去。
就算江小雅是祖师转世，毕竟不是祖师本人，拜祖师之礼不可免。
祖师殿气势恢宏，一尊十几米高的塑像立在大殿正中。
塑像与大厅画像中的人一样，看上去，就是江小雅本人。
塑像慈祥而不失威严，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与画像中的人一样，她的笑容很灿烂，却给人一种掺杂着愤懑的感觉。
如同名画中的蒙娜丽莎，微笑中似有某种缺憾。
或许是大殿内气氛非常压抑，所有人都太郑重的原因吧。
徐锐和江小雅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显然，二人都发现笑容中的怪异。
一名弟子上前，递给江小雅三柱香，并帮她点燃。
江小雅双手捧香，三拜之后，立进香炉。
接着，她伏在垫子上，虔诚地磕三个头。
祖师转世的事，江小雅半点不相信。
毕竟要获取人家的修为，给对方行跪拜礼，她觉得应当应份。
拜完之后，江小雅把目光投向冷冰月。
不知她还是否还有其它安排。
冷冰月斜一眼徐锐，道：“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们族长的人，拜一下我们祖师不为过吧？”
对方祖师是五千年前的前辈，拜一下没有什么不可。
徐锐点点头，供上三柱香，缓缓拜到垫子上。
双手摆到身前，他一扣到地。
“啪！”
三道响声一齐发出。
徐锐上的三柱香，齐根折断。
大殿中压力陡增，道道杀机骤然遍布整个空间。
这是什么情况？
从来没见过这等诡异，巫族弟子们心中大惊，个个惶恐不安。
“祖师发怒了！”冷冰月惊叫一声，倒头跪地。
其他弟子不敢马虎，纷纷跟着跪下。
江小雅跪拜，一切正常；徐锐拜，三柱香一齐折断。
任谁都想得到，祖师一定是对徐锐大为不满。
没等冷冰月想好请罪词，大殿中异变再生。
徐锐所跪的垫子之下，地面突然消失，徐锐来不及反应，当即跌下去。
紧接着，地面迅速复原。
大理石地面，毫无缝隙，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第206章 巫族祖师
“徐锐！”
本已跪地的江小雅，扑到徐锐消失的地方。
她心急如焚，使劲抠着每块大理石。
然而，这些大理严丝合缝，根本找不出任何问题；敲击之下，清脆坚实，下方不像有坑洞。
“冷族长，你怎么能言而无信？”江小雅生气地斥责。
冷冰月没心情理她，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祖师在上，弟子冷冰月绝无意冒犯，今日之事......”
她在虔诚地乞罪。
难道，徐锐莫名失踪不是她搞得鬼？
不管是否与冷冰月有关，救出徐锐才是当务之急。
“进出口在哪里？”江小雅急切地问道。
以徐锐的功夫之高，能把他陷进去的机关，一定相当厉害。
她担心徐锐受到伤害。
请罪完成，再无诡异事情发生，冷冰月才抬起头，心有余悸地说：“我从来不知道，这里有机关。”
冷冰月杀人如麻，蛮不讲理，反复无常......缺点一大堆。
但是，她却从不说谎。
不讲理的人，没有说谎的必要。
“那该怎么办？”江小雅恨不得掘地三尺。
跪在地上，没敢起身，冷冰月嗫嗫道：“或许，祖师要跟他了断吧。”
巫族的弟子们，跪在地上，眉梢一喜。
祖师把小白脸带走，最好永远别让他回来。
......
一处神秘的空间内，奇光异彩变幻无常，如处梦境之中。
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充斥每一处角落。
徐锐放眼望去，身前是个巨大的身影。
从背影看，非常形似江小雅。
诡异的是，这个背影竟然是虚幻的。
令人窒息的杀意，都是从它身上发出。
“说，为什么背叛我？”
身影背对徐锐，向斜前方划出一剑，似乎在与人对敌一般。
除却杀意，她身上透出极大的不甘和愤懑。
整个空间，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徐锐猜得出，些人定是巫族的开山祖师。
“呵呵呵，你竟然来了？”身影猛然转过身，相貌果然与江小雅一模一样。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很快又代之以愤怒。
“说，你为什么背叛我？”巫族祖师剑指徐锐。
她的情绪非常激动，导致幻化的身影有些不稳，如同一团烟雾在剧烈翻滚。
幻化的长剑，斜徐锐上方，只要徐锐回答令她不满，一定会无情斩下。
虽然是幻化而成，这柄剑的锋利程度，远超过徐锐所见的神兵利刃。
看上去，她的神态很正常。
既然很正常，应该能认人才对。
为什么她上来就逮着徐锐质问？
而且，没有一点见到生人的意外表情。
难道她认识自己？
徐锐大脑飞速旋转，推断各种可能性。
既然她是五千年前的人物，自然不可能与他有交集。
难道，他的长相，跟背叛她的人一模一样，以致于她把自己当成那个人？
虽然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但是，这却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推测。
江小雅长得跟她一模一样，而他又长处跟背叛她的人一样。
这也太狗血了。
“你怎么不说话？”巫族祖师长剑一指，抵到徐锐脖颈之上。
只要回答不令她满意，人头立马就会落地。
“我只是不能目睹你受苦。”深思熟虑后，徐锐道出一句奇怪的话。
他要赌一把。
在他的宗门——觋（xi）宗里，有一幅祖师爷的涂鸦之作，应该是他心烦时的练笔之作。
内容反反复复，只有四句话。
徐锐大胆猜测，可能与巫族的这位祖师有关。
刚才这一句，就是其中之一。
巫族祖师一愣，继而怒容消散，展颜一笑，道：“我就相信，你不会背叛我。”
“但是，你那样做是错的。”她盯着徐锐，有几分生气。
徐锐非常想知道，怎么做是错的，当年做了什么？
根据觋宗零星记载，徐锐猜测，天地巨变很可能与眼前的女人有关。
五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对现在有何影响，却一无所知。
在这里遇到当事人，正是寻找当年真相的绝佳机会。
“当年......”徐锐张开嘴，刚问一个字。
巫族祖师身上杀气突然飙升，长剑再次逼到徐锐肩上。
“只要你安在，我管它毁地焚天！”徐锐念出祖师爷涂鸦的第二句。
对方心一软，杀气退却，丝丝甜蜜升上脸庞，她低首道：“可是......我不能嫁给你。”
“能天天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觋宗祖师爷的另一句涂鸦。
“嗯。”对方貌似极满意，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她收起长剑，张开双臂扑向徐锐：“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
身影扑过来的同时，快速消散，她的下半身瞬间消失不见。
“等一下，当年的事......”徐锐的话没问完，身影已经完全消失。
这么好的机会，什么都没打探到，徐锐心中遗憾。
如果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就可以预知天地巨变时，会发生什么。
也就可以提前计划，做出应对安排。
按照觋宗的记载，天地巨变时，会引发大劫。
大劫的相关信息，却一点没有透露。
巫族祖师身影消散的同时，空间内的杀意和愤懑之情，随之消散。
替而代之的，每一丝空气中，都透露出释然和喜悦之情。
祖师殿中的压抑气氛，同样消散一空。
大殿的空气中，弥漫着欢欣和惬意。
跪在地上的宗门弟子，都清晰感受到这种变化。
她们疑惑地抬起头，看向祖师的塑像。
——笑容中的愤懑不复存在。
此时，她的笑容看似打心底高兴。
“祖师竟然原谅了他？”冷冰月喃喃说道。
这件事，太不可思议。
其他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生同样感觉。
“扑通！”
塑像身后，传来有人落地的声音。
“唉哟！”
徐锐被扯到伤口，忍不住发出痛呼。
“徐锐！”江小雅惊叫着，抢身过去。
冷冰月带领弟子，三拜之后，起身来到塑像身后。
“你去了哪儿，看到什么，经历了什么？”冷冰月一口气问道。
这里的墙壁，一切正常，没有丝毫异样，谁也看不出徐锐是从哪里跌落。
徐锐冲江小雅咧嘴一笑，示意她自己没事。
“你们祖师心结得解，现在没事了。”他含糊地答道。
第207章 巫族大典
冷冰月拉住徐锐，一定要他交待去了哪里，又见过什么。
幻境中的人似乎认识自己一般，这种事徐锐当然不会透露。
他一口咬定，只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看到巫族现在的景象就放心了”。
至于去了哪里，徐锐同样一头雾水，更是无可奉告。
对于徐锐的话，冷冰月明显不相信，却也没有办法。
而且，时间这么短，就算聊天也确实说不上几句。
心中再怀疑，徐锐不肯说，她也只能作罢。
“明天午时举行大典，新族长继位。”
回到大厅，冷冰月请江小雅上座，宣布这个决定。
江小雅并不想太高调，摇手反对道：
“不，不用什么大典，一切从简即可。”
“新族长上任从简，岂不让人说我冷冰月不懂礼节？”
“族长继位，马虎不得。”
“必须隆重。”
……
众女子都赞成好好操办，江小雅一人难敌十口。
毕竟，她对巫族的风俗不甚了解，过分坚持可能会违逆众人的信仰。
冷冰月当即分派工作，众女子分头忙活起来。
时间不到一天，既要布置场地，又要筹办酒席，白雪、紫云等人的工作量很大。
举行典礼的场地，就定在巴寨。
巴寨，是巫族对外的代表机构，从地理位置上讲，与巫族真正的驻地完全不搭界。
在巴寨举办典礼，不会暴露巫族的真实位置。
因为，这次典礼冷冰月向华夏的顶尖势力发出邀请，请他们来观看新族长继位典礼。
巫族隐世数千年，一向低调神秘，连十大家族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一次，竟然邀请各大势力前来观礼，这是要高调入世。
只是，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到明天中午不到二十个小时；各势力分居华夏天南海北，不知道收到通知后，有多少人会赶来捧场。
十大家族等势力目高于顶，一般的邀约他们未必会参加，更何况时间这么紧迫。
对于能来多少人，江小雅心中没谱。
“时间这么紧，别人会来？”
“敢给脸不要脸，我冷冰月定然逐家上门拜访。”
“这……就没必要了。”
“很有必要！敢让我族难堪，就要承担得住怒火。”
很显然，江小雅也知道，所谓的“拜访”一定会伴随流血死亡。
这一刻，她感觉责任重大。
在她手上，一定要扭转巫族动辄杀戮的暴戾凶性。
仇视男人的习俗，同样要消除。
没聊几句，有女子来给江小雅量身材，以便缝制典礼服装。
丈量完毕，江小雅便闲下来。
族人多的是，什么活计也无需她插手。
打过一声招呼，江小雅便与徐锐出寨散步。
冷冰月对江小雅百依百顺、和颜悦色，一旦面对徐锐，立即寒若冰霜。
其他女子，对徐锐也没有好脸色。
这让江小雅心中很是反感，更担心徐锐心中快。
到寨外走走，眼不见心还能清静些。
二人刚出寨，就见紫云侯在路边，说是随时听侯差遣。
紫云在巫族地位不低，负责外联事务；这种时候，正应该忙着联系各家势力。
不用说，徐锐也知道冷冰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