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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我的夫君是傅恒 [金推]》TXT全集下载_12(1 / 2)

“……”默默反思了一会儿,东珊认为自个儿的表现并无不妥,“今儿个我对你还不够顺从?”

又不是真心顺从,权宜之计罢了!傅恒看透不说透,但笑不语。

马车继续前行,到得一家酒楼后停下,东珊掀开车帘一角,膳食的香气在周遭浮散,瞬时勾起她的食欲。

傅恒请她下去,她却有所顾忌,这会子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刻,她今日并未着男装,一身女装陪他去吃饭,若被人瞧见那还得了?迟疑再,东珊艰难地摆了摆,

“我还是不去了,忍一忍吧!你且去用膳,不必管我。”

“放宽心,不让你走正门,酒楼有侧门,那边没什么人,且随我进去,不然我就不管你的事,你自个儿去找李侍尧。”

她这身份找李侍尧不是不方便嘛!若是自个儿可以,又何须拐弯抹角的来求他?

见个人居然这么麻烦,现下天色已黑,东珊都有点儿想回去了,但又怕咏微失望,想想还是决定再坚持一会儿,依照傅恒的意思,随他进去。

傅恒是此地的常客,负而行,步伐从容,东珊紧跟在他身侧,低垂着小脑袋,恨不得将头埋到地底,压根儿不看前方的路,若非傅恒拉得及时,她险些要撞上前头的那棵鸿运当头的盆栽。

被他拽住胳膊的那一瞬,东珊才停下步子,赶紧绕开几步。

小怂包!腹诽之余,傅恒顺带提醒,“咱不偷不抢,能不能别鬼鬼祟祟的,像个小贼一样。”

她若是个男子,定然大踏步的向前走,还不是因为身份不允许,加之这是夜间,没个男裳做伪装,她自是惶恐不安,

“我……我害怕碰见熟人。”

傅恒浑然不惧,“怕甚?你我有婚约,谁敢说半句是非?”

她自个儿不觉得有什么,说到底怕的还是旁人的指点,“可你们这儿即使有婚约也不能见面啊!”

仔细一琢磨,傅恒感觉她这话有些怪异,“怎的叫我们这儿?说的好像你不是京城人氏一般。”

意识到口误,东珊一笑而过,并未过多解释。

到得厢房,傅恒问她想吃什么,她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乖巧一笑,“随意即可,我不挑食的。”

心知再问也是多余,他不再客套,直接点菜。东珊默默听着,似乎已经点了八道菜,他居然还在继续,不由慌了神,

“你还请了旁人?”

她都说怕见人了,他又怎会再叫其他人?“不晓得你的喜好,多点些供你挑选。”

“没这个必要,咱们两个人,两道菜就足够,你若要排面,四道菜绰绰有余,”东珊遂招呼小二将多余的菜给划掉,小二不敢应承,只为难地看向九爷。

见此状,东珊不悦蹙眉,“看他作甚?我说了算。”

吓得小二再不敢多问,脆声答应着,奉上好茶之后将门掩上,速速离开。

斜靠在椅背上,傅恒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她,薄润的唇角溢出一丝笑意来,“瞧你方才的架势,颇有几分当家女主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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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你很轻浮啊!

咂摸着他的话,东珊的脸悄无声息地泛起了红晕,默默回想自个儿方才所说的话,似乎确有不妥,但又不愿承认,眸眼圆睁,兀自强辩,

“才没有,我这是为你着想,少点些菜,替你省银子呢!”

“我缺这点儿银子?”傅恒可不喜欢被人质疑,但转念一想,又笑出声来,

“勤俭持家,倒是个会过日子的,不过嫁入富察家可不需要节俭,越是省钱抠门儿,越难富裕,想花销,努力去挣,这日子才能越来越好。”

东珊心道他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家境殷实,哪里懂得人间疾苦,再者说,她也不抠门儿,但也不代表她就一定要铺张浪费啊!量力而行即可,无谓摆什么排场。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过日子”个字,窘得东珊用杵着下巴,微侧过身去,不愿面对他,口还忿忿然抱怨着,

“尚未成亲,你怎能说这些话?以往的你只是傲慢,今日的你格外轻浮!”

傅恒一摊,坚决不承认,“我没别的意思,是你胡思乱想。”

东珊不禁在想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总是语塞,说不过他?说到底还是没他脸皮厚,说不出浑话,只能认输,左右今日有事相求,就让他占个上风嘚瑟一会儿吧!

待菜品呈上,东珊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但毕竟与他不熟,动筷子时还是得保持优雅。

清蒸鱼端上来时,鱼头正好对着傅恒,东珊等着他先动筷,他却只是掂起酒盅,

“我喝一个便是,鱼就不吃了,你随意。”

夹一筷头这么难吗?东珊奇道:“你不喜欢吃鱼?”

美酒入喉,她的话让他忆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场景,傅恒淡笑默认,“儿时被鱼刺卡过。”

尝了一口鱼肉,鲜美嫩滑,清淡适口,东珊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清蒸鱼看似容易,实则最考验厨艺,这家酒楼的鱼做得不错。”

执起酒壶时,傅恒示意给她斟酒,她以挡杯,摇头婉拒,“兄长说我一喝酒就话多,未免失仪还是不喝了,九爷您随意即可。”

是吗?收回酒壶,傅恒兀自给自己斟了一杯,“我寻思着你平时话也不少啊!”

“……”还能不能愉快的闲聊了?她都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低,怎的他还这般针对她?一点儿都不顾忌她的感受!

心生怨念的东珊羽睫半垂,继续吃着小瓷碗的米饭。

没听到她反驳,傅恒还真有点不习惯,长指掂着酒盅,轻晃着冽冽水酒,他就这般默默的审视着她,察觉她只吃米饭,不再夹菜,遂问她这是怎么了,

“菜不合口味?”

闻声,东珊瞄他一眼,墨色眸子好似隐着千言万语,却又不肯明言,最终收回视线,并未答话。

这态度令傅恒越发诧异,“有什么不满大可直说,我可不擅长猜姑娘家的心思。”

还不是被他打击的,忍了又忍,东珊才闷声道:“你不是嫌我话多吗?那我就闭嘴咯!”

“这可不像你的性子啊!你不就喜欢跟我作对吗?我嫌你话多,你该多说些才是,怎的今日反倒顾忌我的评判?”说到此,傅恒突然就笑了,倾身凑近,凝着她打道:

“难不成……你很在意我的感受?”

东珊心道本姑娘今日有求于你才没冲你,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啊?不过眼下尚未见到李侍尧,这话她不敢明说,暂忍怒气,笑吟吟道:

“正所谓忠言逆耳,九爷向我提建议,我得虚心听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实则他并未嫌她话多,不过随口一说,逗她而已,她竟还当真了,现下傅恒也不好改口,只能任由她误会着。

这顿饭她用得并不安心,一直在想着李侍尧会不会过来,再耽误下去似乎不太好啊!

她是想着再等两刻钟,若然李侍尧还不来,那她真得走了,改日再说。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她几乎绝望之际,终于有人来禀,说是李公子来了。

一身黛青长褂的李侍尧疏眉狭目,眸露精光,此人极有眼色,一进门便瞧见东珊的身影,东珊与傅恒定亲一事他已知情,两人出现在一起,虽让他吃了一惊,倒也没觉得怪异,并未多问。

但他尚不知是何事,也就没敢当着傅恒的面儿向东珊打听关于咏微的情况,只客客气气地与人寒暄着。

傅恒请他坐下喝一杯,李侍尧淡笑颔首婉拒,“才从宴上出来,今日有些喝高了,不能再陪九爷,还请九爷见谅。”

实则傅恒也只是客套话,东珊不饮酒,无人相陪,他喝两盅意思一下即可,并无再饮的兴致。

现下人已到场,傅恒示意东珊可以开始办她的正事,东珊犹疑片刻,好言商议道:“九爷可否先回避一下?”

这般客气的请求,明白人都会识暂避吧?然而傅恒竟是峰眉顿拧,“不能!我能带你来见他已是十分大度,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儿说?”

“……”那一刻,她竟有种闻到了醋意的错觉,看来男人都是很小气的,即使不喜欢一个姑娘,一旦定了亲,便会生出占有欲,不允许她与旁人往来过密,说到底还是自尊心在作祟吧?

李侍尧不希望傅恒误会什么,一派坦荡地对东珊道:“无妨,都是自己人,无需顾忌,东珊姑娘有什么话尽管敞开了说便是。”

关键这事儿它不能明着说啊!傅恒又不肯回避,无奈的东珊给李侍尧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到红木镂空八仙屏风后说话。

绕过屏风,避开傅恒的视线后,她才将那封信交给李侍尧,压低了声道:“表姐写给你的,快收好。”

接过信的李侍尧颇觉惊诧,“她不是……?”

“嘘!”东珊以指挡唇,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以免被傅恒听到起疑,遂又补充道:

“她出宫了,你回去看罢信便懂,看完后立即烧掉。”

咏微居然出宫了?李侍尧闻讯大惊,想起傅恒在场,他只得掩下心疑惑,将信收好。

完成使命的东珊总算松了口气,将将自屏风后方走出来,迎见的便是黑着一张脸的傅恒,似乎对她颇为不满。

这会子东珊也不需要顾忌他的感受,懒得问他又在置什么气,道谢后拱告辞,刚抬步却被他拦住去路,东珊停步,震惊扬首望向他,

“总不会让我请客吧?我身无分你是知道的。”

难道在她眼里他就是这么小气之人?不悦地白她一眼,傅恒强咽下本想说的话,东珊先行一步,他本不想管她,坐上马车后又觉得不妥,遂命图海跟上她,当马车行至她身边时,傅恒抬起修长的指节,掀帘对正在夜幕步行的东珊道:

“有车不坐,傻不傻?”

听到动静,东珊也不看他,悠哉悠哉地向前走着,“小九爷的好意我心领,我可不想再欠你的人情。”

“那你继续,指不定路上遇见几个熟人,还能寒暄一番。”道罢他气定神闲地放下帘子,再不多劝。

下一瞬,马车停下,东珊掀帘而入,弯着眉眼笑悠悠地给自己找台阶,“我寻思着街上有点儿冷,还是马车挡风,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劳烦小九爷送我一程。”

果然她就是吃硬不吃软,非得吓唬她才乖。

傅恒遂命图海先去宁琇家,东珊却道不回自己家,“我要去表姐咏微家,她身子有恙,我去陪陪她。”

想起她今日所说的帮人捎信儿,又想起咏微才被遣送出宫,傅恒顿时了悟,“所以那信是咏微写给李侍尧的?”

“瞎说什么呢!”

尽管东珊否认得干脆,傅恒也能看出她的眼神明显闪烁,看来他真的猜对了。

既然她不愿明言,那他就继续装糊涂,送她到海大人家。

夜间进宅,东珊不敢走正门,准备从后巷的后门进去。

马车停在巷口,她才掀起棉帘下去,冷风顿时钻入衣领之,冻得她紧抱臂膀,轻嘶出声,

“这巷子好黑啊!”

随后而下的傅恒将马车备用的堇色衣袍拿过来展开披于她肩上。

厚实的织锦棉袍瞬时遮挡住周遭四窜的凉风,东珊惊回眸,便撞进他那幽深明亮的眼底。

这般细心的举动在她看来有些匪夷所思,不禁在想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思量半晌,只想到一种可能,

“你喝醉了?”

这不小看人嘛!自图海接过灯笼,傅恒送她进巷子,“才二两而已,跟喝茶无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