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怎么?”
“我带女朋友出来给大家瞧瞧。”
这里的“大家”,指的是协会的同事,大家相处多年,感情很好。
凌惊弦换了一套运动服,打算去运动,他一下楼,客厅的苏墨手忙脚乱收卷子。
制造出不小的折纸声。
凌惊弦跟他打了声招呼,“你好。”
姐姐的朋友,得要给面子,不过,这人有点面熟,“你是今年高考化学的出题人苏墨老师?”
苏墨有职业条件反射,立马摆出沉稳的精英模样,坐的笔挺,“要签名是吧?”
在高几率掉发的教育行业,他发量浓密,事业和长相都属于上乘,自然又不少的粉丝。
平时去哪儿,也会遇见那么几个要签名的学生,或者请教问题。
谁知道凌惊弦面色疏冷地赏了他四个字——“不用,谢谢。”
苏墨:“……”
这姐弟俩,不愧是一家人!
“姐,要一起打网球不?”
少年眉眼稍显青涩,身高跟云莳差不多,气质却薄华潋滟。
“行,”云莳扫了眼苏墨,“去不?”
“我下午有事,不去了,”他怕人家姐弟俩合伙欺负他。
将卷子小心放好,他离开了凌宅。
……
楼上,凌夫妻的卧室里。
朋友打电话过来,约杨初雪出去逛街。
好久没见面了,杨初雪爽快的答应了,“老地方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到。”
凌泽刚换了衣服,穿了套浅棕色的睡衣,他听力好,杨初雪跟朋友的对话,一字不落进了他耳朵里。
杨初雪从衣帽间挑了衣服去更衣室。
一出更衣室,凌泽的俊脸映入眼帘,差点吓她一跳,“干嘛站在这里?”
凌泽懒倦地靠在门边,双手插兜,细细打量自己的妻子。
骄阳似火的天气,她身材好且有时尚感,挑一条黑色蕾丝的套装。
一双漫画腿在凌泽面前晃,看得他身上一股热血往脑门冲。
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他嗓音不觉地暗下来,“外面天气毒,穿长袖长裤,别晒伤了。”
“我到时候是逛商场,晒不到什么太阳。”
“也换上,商场空调气温调的低,别冻着了。”
“我不怕,我要好看。”
凌泽发现,妻子去了幽城一趟,不太乖,反骨。
他拧着眸,右手抵在门上,拦住她,俊脸写满“我不准你这么穿”。
杨初雪仔细盯了他一会,就在凌泽有些不自在时,她说:“阿泽,你该不会吃醋吧?”
他不啃声。
那应该是默认。
吃醋就代表在乎,杨初雪眼里亮晶晶的,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没事,我不去人少的地方,”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
凌泽一把攥着她皓腕,将她抵在门边,呼吸喷洒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这样……”美丽动人。
杨初雪别的可以答应他,但这个不行。
就是要穿得漂漂亮亮,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霸占掉,让他心里都是自己。
“我赶时间,”她伸手去推,推不开,索性弯腰从他手底下钻过去。
凌泽的手敏捷一转,拦腰抱起她。
杨初雪吓得尖叫一声,搂着他脖子,低头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初雪,你勾到我了,”他抱着她往浴室走,声线温柔得滴水,“我想你了。”
刚才搓完麻将时,就想要这么抱她了,都怪白校长临时过来。
莫名中枪的白校长:“……”
杨初雪知道,凌泽这个想她,绝对不是普通的想她。
她咬了咬唇,低垂着头,“昨晚,不是有过?”
凌泽将她放在盥洗台上坐着,修长略带薄茧的食指刮了刮她鼻梁,“不一样,位置不一样。”
他喜欢看她脸红,像是春雨过后的梨花,含羞带怯,似花似雾。
岁月褪去了她身上的年少青涩,眉眼间却带着一股成熟的风情。
雅人深致的风情。
杨初雪年少时爱慕他,弹指二十多年,依然深爱,最受不了他说“情话”,一听便浑身发酥。
他朝她压过来,呼吸萦绕,“再说了,跟你哪有够?”
他半是强硬,半是哄骗,杨初雪就这么中了计,任他搓圆搓扁。
杨初雪发现,“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说好听的话?”
“这样子就好听?”凌泽笑,可能跟她分开了半个月吧,“那以后我多说点。”
“别了,我怕我会没命。”
她一把年纪了,受不了这么重的折腾。
约好半个小时跟朋友在商场碰面的杨初雪,迟到了一个小时。
凌泽亲自开车送她,他心情极好,一路上眉间含笑,听她吴侬软语的抱怨。
在商场门口,一群贵太太看见凌泽来送她,话里坏外都充满着羡慕:
“初雪,你跟凌总的感情真好。”
“我家那个,别说送我,就是跟他说会话,他都懒得理。”
一群贵太太,有夸的自然有不夸的。
有的贵太太笑而不语,笑容有些讥讽。
……
别墅区里,有个公共运动场所,里面有各类的高档娱乐休闲场地。
云莳也换了套运动装,黑色的运动服显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细腻柔白。
很吸睛。
“姐,网球打得怎样?”
“还行,”云莳摆正鸭舌帽,活动了一下筋骨,挺谦虚的,“你的怎样?”
凌惊弦颔首,那待会得要让着点,“我也也不太好。”
刚热身玩,凌惊弦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他直接挂断,看了下消息群,朋友们约他去学校篮球场打篮球。
他说不去。
朋友问:【不是说好一起运动?干什么呢?】
修长的手指迅速敲虚拟键盘:【在家打网球。】
紧接着,又敲出四个字:【跟我姐打。】
朋友们:【……】
说好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关系疏冷呢?
后面四个字,怎么越看越像在炫耀?
云莳让给凌惊弦发球,好歹也是自己的弟,打网球的时候,受了不少力。
凌惊弦也佯装技术很差的样子,几个回合后发现:我姐的技术还挺不错的。
你来我往,两人虽然觉得累点,玩得挺高兴,出了一身汗,浑身爽快。
打了三十多分钟凌惊弦收起了网球拍,“姐,我四点十五分钟有个训练,得去上课了。”
他才十四岁,又是凌家下一代的继承人,除了学业,还要学很多东西。
云莳摆手,“去吧。”
“一起走?”
“我再打一会。”
单打。
在别墅区这边住的人,家里都是有点底蕴的,一代代的繁衍,子孙辈的颜值和气质也养出来了。
看云莳一个人单打,有人按捺不住了,上前搭讪,询问能不能一起玩。
对方长得很高,偏时下的奶狗容颜,很有信心攻下云莳这朵花。
云莳各种帅哥见多了,特别是谢延这个极品在面前晃,她的眼光被养得更是叼。
好不犹豫地拒绝。
对方见打球搭讪没用,索性开门见山,“我想要追求您,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对方很绅士,眼神是势在必得。
云莳见多了这种有野心没本事的人,准备回家,“没有。”
男人拦着她,显然不甘心。
行,爸爸让你心服口服。
她脚步一旋,“跟我打一场,输了,就让开。”
“我会赢,”男人有了机会,网球拍在掌心里拍着,显然很愉悦,“赢了,给个机会追求你吧?”
云莳没吭声,没可能,完全没可能,不论输赢都不可能。
“作为男士,我可以让你……”
话还没说完,一个网球从对面打过来,旋转间带着凌厉的速速,男子面色一凝,挑起要去接,没接到。
期待网球过线,谁知道——
网球落在线内。
他输了。
如此三局下来,他不是接不到,就是发力过猛违规,输得像是傻子。
怎么会这样子?
刚才他在远处观察,云莳明显不是这个打球状态,又凶又狠,“你的打球技术不是很菜吗?”
衣着靓丽,内心却无比自负的人。
云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她菜,脸蛋绷着。
“我这么菜你都打不过,那你打网球,简直玷污了这项运动。”
网球拍在她手上旋转,她往前面走,将网球拍扔到侍童的手里,留下一个孤冷挺直的背影。
男子楞在原地,一张脸涨红。
云莳刚穿过凌宅前面的花园,手机收到消息。
是司空御的平安信息。
刚才被弄糟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谢延在她这里特别黏,每天问一句她在干什么。
云莳也不嫌烦,敲字:【刚打完网球,看上你女朋友了。】
谢延看到这消息,脑子立马启动一级响应的危险信号,哪个不要命的敢偷窥他家媳妇?
不管不顾现在在哪里,给云莳打了电话,“阿莳,那个人是谁?”他要弄死他!
原本“责问”的语气,瞬间变成有些怂。
云莳摸了后颈,呼吸到肺部的空气无比清新,“我也不认识,放心,我没给他机会。”
还教训了一顿。
那头还不放心。
云莳:“我放着你这么优秀的男人不要,干嘛去捡烂芝麻?”
傻子才会做那种事。
谢延的警戒心落下来,瞬间又得意起来,眼里的喜悦要溢出来了,“阿莳,这是你第一次夸我。”
他自信爆棚!
幸福感爆棚!
见识过极品,云莳更是觉得霸道蟹很好,真心表示:“不是夸你,你优秀得当之无愧。”
绷不住了,真的绷不住了。
谢延咧嘴笑,笑得……挺傻的。
哦,他今天被邀请参加区域科技界代表人物接受采访,周围都是新闻界有名的媒体人,看到谢延这般,被吓得不轻。
这个谢总,是不是拿错了人设剧本?
*
凌家觉得,云莳高考之后,就得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上了大学再努力也行。
云莳不想让他们操心,口头上应和下来,背地还是每天有学习秦家祖传下来的刺绣书籍。
一边学习,一遍实操。
也开始着手刺绣品牌的事情,如果一个人,她肯定弄不过来。
现在不一样,她有很多朋友,可以帮忙,人多力量大。
加上云莳在京城有鼎一这个公司出资。
没错,鼎一很赚钱,外界嫉妒,大肆用“捞钱”来形容鼎一和鼎一背后的大老板。
钱是可以随便花,但刺绣品牌一定要精益求精。
不管做什么事,云莳要么不做,做了,一定做最好的,这是她自小便接受的教育。
经过细心盘算,云莳决定走高调路线。
高知名度,高质量度。
这也是她一次新的商业运作模式,算是创新。
刺绣本是国粹,她有信心坐好,既然优秀,为什么不大胆秀出来?
最好,秀到全世界的人心里,让人由衷地喜欢刺绣,喜欢这国粹?
短短三天时间内,一个名叫繁枝的刺绣品牌横空出世,传遍了京圈。
很多人不看好这种高调出世的品牌。
品牌还没坐起来,名气就放在制高点,像什么话?
只有聪明人知道,能用如此魄力在三天时间内推出一个品牌,不仅考验运作人的能耐,还说明,背后有大资本烧钱撑着。
大资本代表着暴利的累积。
总之,都在背后紧紧盯着这块肥肉,要么合作共赢,要么吞掉饱腹。
*
白校长青大校长不死心,两人像是背地里说好了,隔一天便来凌宅,找云莳做思想工作。
眨眼,就到了报考专业时间。
云莳也抽空做了个数据对比分析,关于京大和青大的。
数据放在客厅桌上,凌泽,杨初雪,凌惊弦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数据,比京大跟青大里的专家做的对比数据还要精确吧。
云莳报考生物科技,这是一家四口都认同的,之前是纠结选哪个学校。
凌家这边在讨论,青大跟京大两边的招生办也不好过。
高考状元去哪间就读,也关系着他们以后的招生号召力。
特别是,这届高考状元,有点牛叉。
谢宅那边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商量,云莳决定去京大。
填报志愿的时间是明天上午九点开始,为期三天。
至于云莳选京大一事,凌泽对外给出的理由是:京大离凌宅比较近,云莳回家方便点。
距离较远的青大校长得知此事,落下了辛酸的泪水。
京大校长紧绷几天的精神,终于松了下来,昔日老是念叨京大离商业中心近,太吵太浮华,不好搞学术研究。
现在……逢人就说京大地址选得好,揽才!
京大领导们不敢吱声:“……”
您老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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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云大佬就是他的唯物辩证法
翌日,凌宅。
凌惊弦早起去晨跑,碰上凌夫妻。
杨初雪眉眼耷拉,直打哈欠,凌泽拉着她的左手,柔声哄,“你的底子太薄,慢慢提高,嗯?”
杨初雪震惊了,“每天都要跑步?”
“嗯,锻炼身子是一辈子的事情,”早晨的风有点凉,凌泽怕她受寒,给她戴了一顶帽子,稍微扯了扯,“今天就跑一圈,不多,我陪你跑。”
某人很是嫌弃,“行吧。”
凌惊弦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死。
他印象里的父亲,严肃又严厉,连说话都不带感叹词,他以为凌泽自小便培养了那种说话方式。
如今有了对比,他终于明白了,凌泽也有温柔的时候,只不过自己没那么好命享受。
云莳今天没晨跑,在健身房做了一套热身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