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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姣美如玉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1 / 2)

“是。”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第55章

三个月的时间, 不是很长,也没有很短。

魏尧刚巧将他的伤养好了,而楚仟泠脑中的淤血也在渐渐清除, 现如今已经能模糊的看到一些东西。而身在皇宫处理一团糟的魏棕也被弄得焦头烂额, 没空再生出什么幺蛾子。

即使楚仟泠等人都脱离他的掌控,魏棕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再派兵马去找寻。

当初, 魏棕的两个儿子说着要准备回临皇城,其实不过就是魏棕怕手下的兵力不够, 让两个儿子前去边境与各部族联姻, 并且带回那些部族的军队来助他一臂之力。只是这兵不是白借的,纵使以儿子联姻, 那些部族首领却还是张口要了很多奖赏,当时魏棕也一口承诺下来。

只要他们能助他登临皇位,他们所求他都可以给他们。

只是,魏棕算错了一步, 他没有料到皇宫之中已经孱弱到了一种一击便垮的地步,所以在没有任何意外之下, 他便掌控了整个皇宫。而那些部族的精锐士兵都没有任何用处。

故而当各部人到皇城讨要奖赏时,魏棕迟疑了。既然什么用都没有, 他为何需要支付那些东西。

他的两个儿子, 魏永带着北境陀梭部族的人驻扎在皇城东玄门,魏习带冬寒高山氏族之人守在正玄门,可谓是将整个皇宫重重包围, 誓有魏棕不给当初承诺的东西他们便不走的架势。

不说这些部族人不满,魏永和魏习都各自心存芥蒂。

不日便是魏棕的登基大典,登基过后便是册封太子。他膝下共三子,魏尧最得他厌恶, 剩下两子都不成大器却各有野心。

当初派遣两个儿子出去寻找联姻之机时,魏棕所说是:“你们二人都是我的儿子,此去路远且艰险,再回之时必然是我魏家称王。届时,你们谁先带回兵力,谁便是我之后的皇位继承人。”

可如今,两人都各自带回,魏棕则闭口不谈,到底他登基之后,谁为太子之言。

他们跟随部族守在门外,也同样是想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

魏棕应着尚衣局量衣士在耳畔说的话,张开双手,只着中衣的让他们上下量着尺寸。

登基所用的龙袍已经做好,却还差着一些日常常服。本来尺寸之前已经量好,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小崽子将写着尺寸的本子弄水里了,又只能劳烦他们这些量衣来重新量一次。

司左搭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喝着前两日底下的人新上供的好茶,刚入口苦涩难咽,没一会又开始回甜,倒也是一番滋味。

魏棕一把老骨头,笔直站了小半个时辰,腰都酸了。一手撑着后腰,一边给司左递眼神,“我在这累死累活,你倒是挺悠闲。”

微微挑眉,司左笑得肆意,“谁让你非得做这皇帝,要是不做便可以和我悠闲的和我喝茶了不是。”

看似一句调笑,惹得魏棕脸色沉了下去,“我本就是天命,是天非得让我做这皇帝。”

“好好好,天命。”司左并未觉得如何,魏棕常常这样阴晴不定,这么多年的相处他都已经习惯了,复而又嘀咕道,“也不知哪来的自信。”

“什么?”魏棕耳聪目明的,还是听见了他的嘀咕声。

“没什么。”司左搁下手中的茶,支起一直手靠在上面,眼里带着黠促,“就是想问问你,宫门外的那两个狼崽子,你打算怎么办?”

说到两个儿子,魏棕忽然发现,他这一生最失败的地方,就是作为一个父亲。

魏尧从小不在身边,与他并不亲近,也不懂他的心思,这万分正常。可另外两个孩子,他自觉已经给了他们最大的关爱,从小亲自教导他们习字、练武,教他们如何谋略。可最后他们学精的地方只有如何牟取利益。

从前他们在身前,魏棕严厉一些,他们自然害怕,也不敢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如今呐,他们身后有了后盾,翅膀硬了,都敢和他叫嚣了。

若是他没有黄丞卫,若他没有率先将皇宫掌控,他们是不是在逼宫那天就要将刀架在他的脖颈之上,逼着他让位?

魏棕真是越想越好笑,他费尽心力养了三个儿子,结果个个都是白眼狼!

“着人去准备吧,要是他们敢逼宫,那就一个都别留了。”魏棕说着,像是在说一件平日里最常见的事,引不起他的一丝波澜,即使他要杀的是流着他血脉的孩子。

孩子嘛,这几个没了,以后年老了再过继一个继位就好。

本身他当皇帝就不是为了要让他的后代也是九五之尊,只要他自己成为了皇帝就行。

——

距离登基大典紧紧只有几日的时间。

是夜,皇宫里寂静无声,皇帝所在的宜新殿灯火通明。

魏棕的手拂过司左保养极好的侧脸,这双手上的茧子刮过他比女人还细嫩的肌肤。

喉咙里有些抑制不住的痒意,司左眼里满是氤氲,双手勾住魏棕带着薄汗的后颈,问:“魏棕,你登基以后,会不会给我名分?”

魏棕正沉浸在这美如画的情景之中,他的话都没有听清楚多少,细细吻着司左的唇角,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也不知是真的没有听清楚,还是因为不想回答。

司左是何等人也?他细细走来,也算在这人身边呆了十来年的时间,魏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为清楚。他选择含糊,心里自然就是不愿答应给他名分了。

因为魏棕太过猛烈有些难受的咬住他坚实的肩膀,司左眼里的情感尽失。

他也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人,委身这个男人这么久,不过因为一个爱字。以前魏棕没有至高的权力不能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如今都已经登临这九五之尊,依然还顾忌那些世俗不愿相与给他。那么,也就别怪他无情了。

——

宫外,被一圈又一圈的营帐包围,一个又一个的篝火将那一片映的通红且明亮。

魏永依靠在虎皮软塌上,怀里躺着刚到手的部族女人。肩圆嫩滑,鼻梁高俏,总是与皇城常看到的软糯美人不一样。

调皮的手指搭上他敞露的胸膛,被他一把抓住,拉到嘴边亲了一口,“莲姬真是调皮,不怕勾起我的火吗?”

被称作莲姬的美人毫不躲闪,迎着他胡渣围满的唇吻了上去,“不怕,若是起火了,妾来帮君灭了就是。”离开之前,莲姬还故意似的在魏永唇边舔·舐一圈。

她就喜欢这个男人充满雄性的味道。

圆滑的手指搭在魏永的肩上,依靠在男人的肩窝,“君的父亲那边怎么说?”

魏永勾起她的发尾拿在手中把玩,好半晌才开口:“没有音讯,只看他登基的那日……”

心间被她的手撩拨,喉结滑动,后面的话也咽在嘴边,魏永实在是受不起,一个翻身将美人ya在shen下。

“君,你还没回答妾的问题,怎么就想行这事?”莲姬双颊染上红晕,欲拒还迎的推攘魏永。

“这么好的月色,谈什么家国政事,应当趁着花前月下,享用美人。”说着,魏永便低下头wen住莲姬好看的唇。

“公子!”

白嫩的双手攀上他宽厚的肩,还没等魏永干什么,贴身侍卫走到帐前喊停了准备享受的两人。

魏永也是一种被打扰好事的烦躁,忍着心中的怒火从塌上爬起,揉着眉心对外喊道:“进!”

莲姬一脸不爽,捡起已经乱丢一地的衣物,端坐在魏永身侧。

贴身侍卫浦一进去,便知道自己打扰了好事,垂着头保证自己不会看到不该看的,硬着头皮对魏永传达,“公子,大公子来了,在营外等候。”

“魏习?他来干什么?”魏永敞着胸膛,语气中还带着没晃过神的喑哑。

侍卫头垂得愈发低,“大公子说有要事与公子商议。而且,大公子是只身前来,应当没有危险。”

“让他进来。”

魏永起身将衣带拴好,让莲姬服侍他将军甲穿上,不速之客,不得不防。

“君。”莲姬不满的嘟嘴。

魏永知她心思,大笑几声,捏了几下莲姬富有弹性的双臀,“好了,以后补偿你,先出去,嗯?”

得他承诺,莲姬不情不愿的穿着破损的衣物走了出去。

着人备了一壶酒水,再置两个琉璃杯,魏永就懒懒散散靠坐在塌上,没一点贵气,反而更偏向于那些边境部族的人。

魏习刚进来时,还有一点陌生。

魏永大方道:“大哥来了,坐。”

魏习也不拘谨,掀开下摆就坐下了,拿了琉璃杯倒了一杯酒,入口即知这是烈酒。

“大哥找我相谈是为何事?”

魏习一口干了杯中酒,才道:“你我联手如何?”

魏永挑眉:“怎么联手?”

“父亲登基那一日,我们两部联手,逼宫!至于太子之位,等逼宫之后我们再一较高下,如何?”

“联手以后我有什么好处?”

魏习道:“逼宫成功,不论最后谁成为太子,都给败者留一个藩王之位,赏金千两,封地万亩。如何?”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反正凭他一人之力,即使逼宫也定然会中了父亲的全套,还不如联手,胜算还大一些。

若是逼宫成功了,太子之位也只会落在强者手中。

他们两兄弟身后的部族实力不相上下,届时相比的自然是谁更聪明一些。

魏习呢,虽然在武力上造诣很高,但是肯定没有他精明。

“甚好。那就一言为定,立下誓约,契约成,不可违背!”

“好。”

立誓时,魏永着人找来一块干净的羊皮,写上各自的契约。划开掌心,在羊皮之上各低三滴鲜血,又在琉璃杯中滴入,将就晕染成鲜红色,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自此,誓约成。

这算是最高规格的立誓礼,有一种说法,若是立誓之后,立誓人中的任何一人违背誓约,则立约的人都会不得好死,最后下十八层地狱,也就是所谓连带。此誓一出,除非身死,都不会有人去违背。

不过,十八层地狱,这种东西又有多少人信?

离开时,魏习笑得阴狠。

第56章

一转眼到了新年, 整个皇城都是一派去旧迎新的世态,到处都挂了红灯笼。就是最边围的寒门人家,要么花了不少银子买了灯笼, 要么自己买了纸来做了一对红灯笼挂在门前镇邪。这新年不就是为了要一个喜庆。

楚仟泠刚收拾好衣物, 难得褪去了身上穿着的素衣,改换一袭红裙。

浦一从屋子里出来, 就碰着另一间屋子里住着的楚熙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出来,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看清人是谁。

楚熙没事这事, 楚仟泠在醒来后没多久便知道了。纵使那一日在公主府的魏尧手下的黄丞卫拼尽全力守护, 楚熙还是受了重伤。楚仟泠醒了之后都没醒,昏迷了数十日才悠悠醒来。可惜, 也与楚仟泠一般,有了一点点残缺,脚腕处的脚筋被伤到深处,难以使力了。

“三哥, 新岁快乐。”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楚仟泠对他恭贺道。

楚熙在这隐世之地太久, 都忘了现在是新岁了,到底是他忘了时间流逝。愣怔片刻, 楚熙也才弯了眼睛, “你也是,新岁快乐!”

“殿下,郡王, 新岁快乐呀!”

恰巧,阿庸和阿花去集市采买回来,手里抱了几个红灯笼。见着他们,都笑得开怀, 爽朗的拱手拜岁。

楚仟泠模模糊糊的望着几乎把阿庸遮住的折叠好的红灯笼,有些疑惑,“你们怎么买这么多灯笼?”

一遇新岁,这平日里便宜的只值几文钱的灯笼,钱价高涨,一般人家都只敢买一对挂在正门前,鲜少有像他们二人一样买这么多的。

“因为……”

“因为,要给你们每人的屋子都挂一对灯笼。”阿庸还没解释,就被齐严那苍老的声音接了过去,“你们这几个人啊,这段时间遭罪太多,给你们每人挂一对,好除除邪祟。以后啊,就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大半生了。”

楚仟泠有一小会的愣怔,这种民间骗小孩的话,从一个老头嘴里说出来,到有了一种实诚的意味。

倒是楚熙彬彬有礼的将拐杖夹在腋下,拱手问礼:“那就承老先生吉言了。”能平平安安度过后半生,这不论是于他而言还是于楚仟泠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能安全苟活到现在,是踩着众多亲人的鲜血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于天于地都不可辜负。

齐严眯着眼点点头,看着楚家剩着的这俩兄妹,渐渐放下了心中残留的那点芥蒂。

从前的那些,不过都是前一辈的人做的遭难事,与他们这些一无所知的孩子又有何关系?现如今,楚家遭此灭国之难,也算是报应。能留下来这么两个血脉已是不易,他便不用再去计较那么多。

让他们好生活着便是。

心里豁然想通,齐严眼角边的褶皱也散开了些,那小的都快看不见的眼睛珠子,此时也睁大了。

“老先生。”楚仟泠叫住转身要去药房煎药的齐严。

“嗯”齐严侧身看着她。

许是觉得这么叫住有点尴尬,楚仟泠笑了笑掩饰过去才又接着说:“谢谢!”

她与齐严接触不深,但她有时候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对他们俩兄妹的抗拒,虽然她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这么些天,也知道老先生孤寡一人,只有魏尧这么一个能谈心的人。看到他孤独背影,终究是有些不忍。

至于谢什么呢?其实她也不知道。可能是谢他救了他们,也可能是谢他的那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