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怕棠诗出事，更害怕自己还没来得及保护姐姐，就没机会了。
唐覆什么也没说，他安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沉默的上了救护车，守在女儿身边。
救护车在马路上疾驰，窗外的人间盛景再繁华都吸引不到车内的父子俩，他们一人坐一边，注意力都放在中间的棠诗身上。
毋庸置疑，棠诗生的很好，但唐家父子这么多年，都没好好看过她。
“到底怎么回事？”
唐覆眼里只有女儿，对儿子，他没有苛责，可开口的语气很冷。
唐致柒心一跳，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去给姐姐买肉串，她……”
“说实话。”
唐覆眼皮都没掀，直接推翻了唐致柒的借口。
“你姐姐不会让你买肉串。”
唐家姐弟这么多年，聚少离多，吃年夜饭都说不了几句话，棠诗从来没要求弟弟为她做什么，又岂会在今晚，要唐致柒去买烤串呢。
“爸……”
唐致柒觉得委屈，“这么多年了，我怕妈妈不高兴，从来不敢和姐姐过分亲近，今天难得和姐姐单独相处，就不能给她买点东西吗？烤串的确不是姐姐让我买的，是我自己要去的。”
唐致柒说着说着，鼻子酸了，如果早知道他买个烤串姐姐会摔下去，他说什么都不会去的。
“把当时的情况跟我说一下。”
唐覆不太信，还是抱有一丝迟疑的态度。
唐致柒微微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说清楚。
“当时我和姐姐说话，想让她和我一起看流星，姐姐态度一般，并没同意，我有点难受，看到旁边的烧烤摊，就想说买点烤串正好缓解一下气氛。结果我话都没说完，姐姐就同意了，还催我去。”
唐致柒当时也觉得奇怪，但棠诗这么多年难得问他要一个东西，兴奋的男孩便顾不得其他，直接就去了。
“你走的时候你姐在哪？”
“在观景平台的栏杆旁边，没有下去。”
棠诗摔到栈道下面，是从栈道栏杆的缺口掉下去的，而她之前还在观景平台上，观景平台到栈道之间有一段距离，她到底是怎么下去的？
“我到摊口的时候还看见姐姐在原地，后来她就不见了。”
“……”
唐覆拧眉沉默，面前的棠诗脸上血色全无，安静的躺在那，仿佛没有呼吸。
他想起了邬娅。
几个月前，邬娅也是这样躺着，然后……
不。不可以！
唐覆被自己的想法吓一激灵，用手扶住额头，等稍稍平静些，才重新开口。
“今天这事儿，我先不追究，等你姐醒了再说。”
“嗯。”
唐致柒不在意地点点头，一颗心思都在姐姐身上，他爸追不追究无所谓，他只希望姐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