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周兰说。
“谭哥,你和我嫂子总不在一起也不行,到时候感情都淡了。”姚丽莹说。
“没办法,现在挣钱要紧。”我说,有些无奈。
“不想我嫂子呀?”姚丽莹问。
“能不想吗,想能咋着,不挣钱呀。”我说。
“也是,没办法。”周兰说。
姚丽莹笑了,开玩笑道:“没办法就找个女的,反正这老远我嫂子也不来检查工作。”
我笑着摇摇头。
“没事谭哥,想找女的找我,我给你安排一个。”姚丽莹说。
“你谭哥没钱,还得养家糊口呢。”我说。
“也就是你老实,跟你说谭哥,不少干饭店的厨师都到歌厅找小姐,有的还和小姐处上了,我知道的就好几个。”她说。
“我不行,没那方面爱好。”我说。
又唠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已经后半夜一点了,跟她俩儿说以后有时间再唠,然后告辞,回了寝室。
在别人眼里,她俩儿是小姐,会瞧不起。在我眼里她俩儿是朋友,没有瞧不起的意思。我当厨师是为了生存,养家糊口,她俩儿当小姐也是为了生存,养家糊口。虽然她俩儿从事的行业被人所诟病,但没有一个人天生就是当小姐的。
笑贫不笑娼。
任何一个行业的存在都有其原因。
不能说好,也不在心理上瞧不起。青楼自古就存在,错的是青楼,未必是青楼女子。要不然也不会有“杜十娘”传唱不休。
有了一个行业的存在,就会有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也不会去卖笑,或者卖身。
炒菜是我赖以生存的资本,她们是拿身体当资本,形式不同而已。
但她们是我的朋友。
老爷子和王红老公上个月去上海提车,提的是一辆新款房车,造价一百二十万。这款房车在滨海没有,老爷子的是第一辆。
车提回来之后老太太也很高兴,正好想回铁岭老家看看,于是叫王红老公开着车送她回去。可能是王红老公对这台车过于谨慎,或者是还不是太熟悉,在回铁岭的路上突然没把握好方向盘,撞到路边的护栏上,车受损,老太太直接就近送到省城医院,虽然没啥大事,但也受惊不小。
老爷子一怒之下炒掉了王红老公。
王红老公也是的,炒掉就抄掉呗,给王红说一声也行,不但没说,而是直接回了铁岭老家,连个电话也没给王红打。王红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车祸发生的第三天晚上了。
“总厨,你说我还干不干?”王红问我。
“这个你自己决定。”我说:“出事的是你老公,又不是你。”
“你说说有这样人吗?”她说:“这都第三天了,他才给我打电话,还跑回去了。”
我说:“我也是才知道这事,他可能是怕你担心。”
“屁呀,他是怕我骂他。”
“你管的也太严了,他怕你。”
“怕我就好了,开车的时候不一定省思啥呢。”
“那他还回来不?”
“这还回来啥呀,老爷子不用他了。”
“噢。”
她又问:“你说我还在这干不?”
我说:“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得你自己决定,老爷子也没说不用你。”
“我要是继续干的话没啥事吧?”她担心的问。
“能有啥事?这还带株连九族的?”我说。
“那也不好,老太太现在还在医院呢,再说那车挺贵的,还是新车。”她说。
“我听说老太太没啥事,就是吓着了。车没事,有保险,也没撞啥样。”
“那也不好,不知道这事还行,知道了总觉着别扭,心里不得劲儿。”
“这只能你自己决定,我做不了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老爷子不会说不用你,要是那样的话他就太小心眼儿了,我认为不能。”
“谁知道了?”她有些拿不定主意,继续说:“我还挺愿意在这干的,刚干顺当了。”
“要我说你先干着,应该没啥事。”我说。
“我现在心绞麻乱的。”然后开始埋怨她老公:“你说你跑啥,撞着了就撞着了,能咋的?还不敢回来,直接跑铁岭去了,知道他给我打电话咋说得吗?”
“咋说的?”我问。
“说撞车了,老爷子不用他了,叫我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就不干,随我便。”
“他不是怕你说他吗。”
“哪有这样的,就不是个老爷们儿,跟他过日子能气死,啥也不是,出事自己跑了,把孩子老婆扔在这不管,说啥也不跟他过了。”
“你冷静冷静,不至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