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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患绝症,要室友亲亲才能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3(2 / 2)

肖澜央又将窗户打开了些:“放进来吧。”

他拉着姚迟往后退了几步。

蛇首咬着蝙蝠想从窗户里挤进屋,九婴的真身可用巍峨来形容,宛如一座小山。

卧室的飘窗在肖澜央看来足够宽敞,而对于九婴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容它一条蛇首通过都是难的。

蝙蝠让它叼着,脑袋在窗棂上结结实实地撞了好几下,头都快给磕掉了。

它用力扑打双翼,怒骂道:“你个憨批,爷会飞!”

九婴就是不给它扇翅膀的机会,咬着它的蛇首一个后仰,半空中甩了两圈,然后狠狠一掷,空投到家。

俞诰咂咂嘴说:“那我继续巡逻去了。”

落地的蝙蝠摇身一变,站起来一位衣冠楚楚的成熟男人。

他抚平价格不菲的西服,边调整领带,边转身:“您好,我是切斯特集团总裁——傅千岁。”

肖澜央神色微变:“切斯特?”

是那个全球上市值第三大公司,近利润排名第九的切斯特?

傅千岁递出名片:“就是你想的那个切斯特。”

肖澜央收好名片,多看了他几眼:“虽然但是,没房了。”

傅千岁那股得意的劲儿霎时间不翼而飞,诧然道:“我排号来的啊,轮到我了,我连夜从国外飞来的。”

可惜,从外国飞来的吸血鬼,吃屎赶不上热乎。

姚迟神色不快,打量他一番:“什么异种鬼,也敢跑来华夏凑热闹。”

傅千岁强作镇定:“种族歧视不可取,生意人的事,那叫凑热闹吗?”

做生意?

肖澜央问:“傅先生是打算在三桥大厦发展业务吗?”

这人商业手段了得,单纯作为商户招入可惜了,如果能借他手,三桥大厦绝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展起来。

傅千岁一听,知道事情有回旋的余地,脸色有所好转。

肖澜央趁热打铁:“虽然暂时没有空房,但如果你能留在三桥大厦替我工作,我可以想办法给你腾出一席之地。”

傅千岁是个精明人,不用细说,立马懂了他的意思:“不就是给你打工吗?让我帮你出谋划策没问题,待遇呢?职位呢?”

能上赶着来三桥大厦,那就证明在傅千岁看来,这里有机可图,而且机遇不是一般的大。

肖澜央拿不准这人多大的胃口,试探反问:“你的意向?”

傅千岁狮子大开口:“底薪就免了,我要大厦盈利额10%的扣点,每层留我一个摊位,商业活动、广告策划的最终决定权我要拿一手,至于职务起码,也得是董事长级别。”

和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精比起来,肖澜央的手段过于稚嫩,架不住给他出谋划策的人多。

他在群里问了一圈,又和任悬枢短信沟通几回。

得到的统一回复:傅千岁在想peach。

肖澜央收起手机,笑眯眯地看向傅千岁:“既然傅先生没诚意,合作的事还是免了。”

傅千岁话锋急转:“有事好商量,你可以跟我讨价还价嘛。”

姚迟嫌他们之间的对话太无聊,听了半截,爬上了肖澜央的床,钻进被子里打起瞌睡。

肖澜央顺势走到床边坐下,被子里的人伸手一条手臂,搭到他的腰刃上。

再次开口时,肖澜央的声音放轻了些:“傅先生,你看,现在也晚了,实在不适合长谈,我们长话短说。”

摩挲着腰腹上那只细滑纤长的手,鼓动的心跳慢慢归于平静。

他端起床头桌上的水杯,低下头抿在杯沿上:“往后大厦每增一层,你有一次和其他入驻商户竞选摊位的机会,大厦只收取你名下店面盈利额的21%的扣点,比正常入驻的商户要低4%,对外方案由你把控,前提是走开会等流程征集过其他商家的意见。”

傅千岁琢磨一通:“那我是执行总裁?”

肖澜央说:“傅先生,别误会,三桥大厦没有什么总裁、副总和董事会,充其量,你就是个居委会老大爷,感觉可行吗?”

傅千岁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可”字。

堂堂大财阀总裁,不远万里来到华夏给人打工,最终,挤进了居委会的队伍当中。

说他是居委会大爷,头顶上还压着一众年岁以万计的居委会祖宗。

傅千岁:“那我住哪儿啊?”

忘了这茬。

肖澜央想了想:“明天之后楼内要动工,下次公寓层空房开放前,你先在外头挂着吧,正好能先熟悉熟悉周边环境,明天让开明兽给你接根线连到监控室。”

傅千岁:“……”???

肖澜央说:“对了,你和相柳接洽一下,项目对接做好,赶出宣发方案,开业要用的。”他给傅千岁指了个方位,“在大楼正面拐角吊着,那边视野好,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休息。”

谈话结束,傅总裁让肖澜央从飘窗轰了出去,委屈巴巴地吊在屋檐下。

九婴在楼里转悠两圈,又逛到了外面。

举着手电筒一照,乐了。

这监控探头好啊,指哪挂哪,超强夜视功能。

卧室里。

肖澜央关好窗户,回头见床上的少年已然是熟睡的姿态,想了想,没去打扰他。

垫着脚尖走进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淅淅沥沥的水声落下,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

肖澜央拎着拖鞋走到床边,基本没发出什么声音。

掀开被角,人刚躺进去,便让睡在床中央的少年手脚并用给攀住了。

姚迟打了个哈欠,脸埋进他的脖颈,口齿不清地嘟哝:“暖和了。”

好似喜爱肖澜央身上的热度,严丝合缝地贴着他。

床头的台灯熄灭,肖澜央翻了个身,与之正面相对,“睡吧。”

翌日。

上午的课程结束,肖澜央赶回三桥大厦,正撞上蹲在大楼外的傅千岁和相柳,两人凑得挺近,共看一份图纸。

最近了些,听到傅千岁说:“这块儿可以清出来做度假村,和民宿不冲突,让何果果负责外宣,她手里不是有很多营销号吗?还有那两位大明星。”

相柳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也行?”

傅千岁:“那你也行啊,你的团队在工程界不是一呼百应吗?楼里除了楼主和他家那位以外,拎出谁来不都可以?这里,这里扩大。”

相柳取下夹在耳朵上的铅笔,在图纸上作修改:“我忙着吃土,噎得慌,呼不出声,谢谢。”

肖澜央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两人后面,微微俯身,一声不响的,活脱脱一个偷看学生玩手机的班主任。

第34章 食不言

蹲地上的两个人闲唠了老半天才察觉到身后多出个人, 回首一看正对上肖澜央意味不明的笑眼。

相柳沉得住气, 庆幸自己没有跟着傅千岁一起嘴碎, 按事实来说, 他可比傅千岁惨多了,白白付出劳动力, 一分钱没捞着。

真要吐糟, 他得现原型,九张嘴一齐不吐不快。

傅千岁一个激灵站起身, 说什么不能在小毛孩面前丢了风度,扯扯西服衣襟,摆出稳重的成功人士该有的气势:“肖楼主, 放学了?今天都学了什么?有没有听不懂的,我教教你。”

肖澜央顺手拆台:“是有点没弄懂的,傅先生对16SrRNA有了解吗?”他将手里的书递了出去, “指点我一下?”

傅千岁接过书低头看了一眼, 分分钟撂挑子, 书又还了回去:“你学的什么玩意?”

肖澜央将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塞进背包:“姚迟今天出来找你们玩了没?”

相柳摇头。

开玩笑, 那他们还敢出来瞎晃悠吗。

肖澜央埋头走进大门:“我看他有点自闭倾向,你们有空要多带他一起玩。”

相柳跟在后面,卷起图纸,有心情说句玩笑话:“那得先自备一口铁锅。”

肖澜央呵出一声浅笑:“他也就是看着凶,碰到的时候你别表现得太抵触, 顺着他的意思来, 挺好哄的。”

和他们谈起自己的相处心得:“反正你们皮糙肉厚的, 偶尔挨揍死不了,接触几次下来就熟悉了。”

你听听,人言否?

电梯降至一层,两扇门缩紧两侧。

明亮的电梯厢里站着一位打扮娇俏的少女,粉白系的长裙上缀满了珍珠蕾丝,裙摆拖地,扫在光洁的瓷砖上。

何果果见到电梯外的人,乌眸顿现星光,抓着蓬松的裙子扑到肖澜央怀里头去:“阿央乖崽,阿爸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肖澜央让她的裙撑给撞到了重点部位,面色一凝,捂着腿间蹲了下去。

相柳说:“不要女爸爸。”

何果果捞住肖澜央的胳膊把他往上提溜:“哎呀,不用行礼,咱俩谁跟谁。”

在场的只剩下傅千岁一个有脑子的了,观察了会儿,迟疑道:“何小姐,我看是你裙子下的凶器把你家崽撞成闺女了。”

何果果松了劲,紧张地蹲身:“不可能!来,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

肖澜央扶开她的手,牙缝里挤出仨字:“什么事?”

何果果不放心,往他裆部有一下没一下地瞄。

她扬起手机:“你父家母家一会就上门,我去接人,先提前跟你打声招呼,今天必须要把他们的荷包掏干净。”

肖澜央撑着强缓缓起身,来了点儿精神:“你要把人领到这里来?”

何果果双手一合,啪一声脆响,两手的手势瞬息变换,冲肖澜央比划出两只小手枪:“不仅要领来,还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留下人质和钱。”

肖澜央少有的流露出了不耐:“用不着那么麻烦,请他们上趟法庭就能消停的。”

“非也非也!”何果果挽住他的手臂,不许他走,“要在上法院前多从他们手里捞钱,不然等判决下来,他们赔得裤衩都没了,肯定一个子儿都不舍得再掏了。听我的!到时候法院让他们赔,他们手里没钱,那还能挣个强制执行什么的。”

相柳叹气,忍不住握住傅千岁的手吐苦水:“我以前年纪小,不懂这些弯弯道道,不然也不至于吃个土都要挨大禹的毒打。”

他忍不住多看了傅千岁几眼:“不像你,喝人血,在国外的待遇还那么好。”

傅千岁抽回手,沉着脸说:“好个屁,让蒜熏得我鼻炎都犯了。”混得不如蚊子。

趁着肖澜央还没进电梯,他又问了句:“楼主,需要的文件都批下来没?”

肖澜央愣了愣:“马上找人办。”昨晚上挂了电话就该着手做准备的,让之后的幺蛾子给折腾忘了,“我先上去看看姚迟,你们继——”

说曹操,曹操到。

那两个字跟魔咒似的,刚念叨一下,人就来了。

大厅里的四个人看着从天而降的美少年发怔,区区几重天花板,哪里拦得住三桥伏地魔。

最先回神的是何果果:“诶呀,您老怎么出棺了?”

她边说边往外走:“我去外头接人过来,你们慢慢聊。”

姚迟是下来找人算账的,找肖澜央。

扭脸对上那双清润温柔的浅瞳,翻腾的气焰让一道泉水给彻底浇灭,连点儿白烟都没冒。

他两三步走到肖澜央面前,当着相柳与傅千岁的面也不知道收敛,搂住人黏紧了,一通撒娇使性:“出门不带我,背着我去哪儿了?”

真要把肖澜央给丢到古代去做皇帝,姚迟保准能凭借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和人前娇嗔的劲头赚个祸国妖妃的名号。

相柳摸摸山根,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肖澜央面子上挂不住,抵着姚迟的肩膀向外攘:“今天就一节小课,来回一个小时,犯不着叫你起来。”

姚迟垂眸,目光落在两片色泽清淡的唇瓣上,冷不丁用拇指摁了上去。

肖澜央跟被人用刀尖抵住命脉了一样,瞬间僵成一尊雕塑,胸腔里头撞进一头癫狂的鹿,一下一下顶着他的心脏不得安宁。

傅千岁背过身,揽住相柳的肩膀:“爷们,再去实地考察看一遍,我寻思着还能有改进的余地。”

相柳随他往外走:“爷们?”

“那我喊你哥们,不是给你喊年轻了吗?”傅千岁的声音越来越远。

最后传到肖澜央耳朵里的是“啪”一下清脆的耳光声。

相柳一巴掌抽在傅千岁脸上,传进大楼里的声响把肖澜央给打醒了。

抬手抓挠额前的短发,顺势垂头,躲避姚迟的注视,也蹭开了他的手。

心中滋味说酸不酸,说甜不甜。

肖澜央忘记挪脚,干巴巴站在原地:“又是在干什么呢。”

按道理来说,姚迟那些奇怪的行径,他该见怪不怪了才对。

实际上截然相反。

总觉得就像有一张薄纸搁在两人中间,姚迟的行为一次次拨撩他去主动戳破,一次比一次强烈。

姚迟语气平淡,摩挲着指腹,回味触感:“就是想试试。”他的话总是半截半截的往外撂,听者焦急,他才又接着刚刚继续说下去,“亲上去很软,想要用其它地方确认一遍。”

肖澜央脸色微醺,神色复杂。

一声臭流氓送给姚迟,他担得起。

电梯里的空间相比外头要狭窄,又密闭,空气凝滞,吸入的氧气都是浓稠的,堵在胸口化解不开。

说小又不是那么的小,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不至于让里头的肖澜央和姚迟挤在一起。

偏偏,姚迟非得和肖澜央并肩站一块儿,贴得紧,两人的手背时不时碰上。

刻意躲开太过生硬,要是让姚迟看出来他在逃避什么,又得黏着他好一阵磋磨。

肖澜央只能装得和姚迟一样不在意。

就这也没能逃过一劫,贴在手背上的那只寒凉的手动了动,反过来,细腻纤长的五根手指挤进了肖澜央的指缝间,就这么扣住了。

电梯的门开了,姚迟牵着他不撒手:“出门一小时也得叫上我,一分钟也要。”语气闷闷的,和小孩子闹脾气时一样,完全不讲道理。

他哪有什么时间观念,活了上万个年头,一天、一小时、一分钟,在他看来那都是一样的。

反正就是放他一个人在那儿了。

肖澜央“嗯”了一声,喉结攒动,喘不上气。